裴冕很快把相關消息發給影子。
影子發來了反饋,是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男人一直尾隨馮若晚和林拾歡,在動手后逃走。
男人身材高大,氣質不凡,動手干凈利落。
但因為包裹實在太嚴實了,除了身高185左右,看不出任何別的特征。
動手的地點也是廁所,沒有監控。
手術燈熄滅,馮若晚被推了出來。
她的傷比阮汐霧的傷重,要在重癥先觀察幾天。
林拾歡一臉慌張,去拉裴冕的手。
“裴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讓那些營銷號發汐霧姐的不實消息,我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馮若晚跟她換了衣服,現在躺在重癥監護室的人就是她林拾歡了。
想到這里,林拾歡瑟瑟發抖,完全沒了以前囂張跋扈的樣子
這個阮汐霧,居然想要她的命!
她居然忘了,是她先想要阮汐霧的命!
……
病房內,阮汐霧悠悠轉醒。
入眼是刺眼的白,濃厚的消毒水吸入鼻腔,阮汐霧有些不適應。
“咳咳……”
剛咳了兩聲,眼前出現一杯白開水。
“喝。”
裴冕骨節分明的手正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
順著修長的手望上去,阮汐霧就看到里那雙杏眸。
他挺拔地立在那里,眼里沒有多余的情緒,甚至有些淡漠。
“謝謝裴總。”
阮汐霧挑眉,接過裴冕手中的杯子。
窗外有嘰嘰喳喳的蟬,有灑進房間的光,還有小孩的笑聲,大人的攀談聲。
喝完水,阮汐霧深吸一口氣。
還活著,真好!
“鐸哥哥,是誰?”
安靜的病房內,裴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他這么久以來,他都不曾問過一次,可最近,這個鐸哥哥,似乎現身了。
看著裴冕如雕刻一般精致的五官,阮汐霧心中一陣鈍痛。
這是她埋藏在心里的秘密,是她的可念不可說。
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全身,阮汐霧一時間分不清,是手術過后麻藥消散的痛,還是提起霍鐸,她的心在痛。
看阮汐霧的眼圈微不可見的紅了,裴冕感覺有一團棉花卡在胸口,悶悶的。
“他回來了。”
阮汐霧還沒從鐸哥哥這三個字回過神來,裴冕又開口了。
他很平時并無兩樣,甚至看起來更冷了一些。
阮汐霧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裴冕,眼中有些許的慍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霍鐸死了,她親眼看著他倒在自己眼前,她親自送她去的火葬場。
裴冕居然說,他回來了。
如果是真的,多好啊!
在裴冕面前,阮汐霧一直是明艷的,招搖的,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表情?
想到阮汐霧在那個叫鐸哥哥的男人面前流露出真實的自己,甚至在他懷里撒嬌嬉鬧,裴冕十九局的渾身難受。
“這是視頻。”
盡管如此,裴冕并沒表現出任何情緒。
他把手中的視頻遞了過去。
啪!
阮汐霧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就把手機扔到了地上。
她回頭,與裴冕對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里,怒氣沖天。
即便是在顧家受的傷全部擺在世人面前時,阮汐霧也沒有如此憤怒過。
“裴總,你究竟想說什么?”
裴冕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