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在哭。
小西在叫。
十年前天臺上的那一幕,又出現在我眼前。
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抓著我的手腕問我:“我和你媽媽,誰更漂亮?”
只有十來歲的我說了實話。
我說:“我媽媽漂亮。”
然后她就跳了下去。
這個場景,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里。
我向小西高高舉起手,小西倔強的側著臉讓我打。
看著那個滿眼不屑和鄙夷的小妹妹,我連打人的力氣都消失了。
我灰溜溜地跑出了小西的病房。
司機站在外面的走廊里吸煙,看見我出來就丟下煙頭:“楚小姐,要回去嗎?”
我無力地跟他點點頭:“嗯,回去。”
上了車,我怏怏地窩在車后座上,從倒車鏡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面黑唇青,活像被全世界都丟棄的鬼。
本來今天廖泳姿塌房了我很快樂。
沒想到搞成這樣。
不知道小西什么時候學會了揭人瘡疤。
我小心翼翼護著的那個傷口,被她活生生撕開。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手機鈴聲把我驚醒了。
是霏霏打過來的,我接通放在臉頰上,繼續趴在后座上睡覺。
霏霏在哭:“楚顏,嗚嗚嗚嗚...”
我被她哭得瞌睡全無,霏霏很少哭,性格剛烈,是有名的鐵娘子。
我從后座上爬起來,聲音還是蔫蔫的:“怎么了?”
“會所老板那個老色批。”她連哭帶罵:“他趁我洗澡破門而入,他摸老子。”
原來是這事,我軟軟地靠在后座上:“你不是說在那種地方工作,這種事是難免的?”
“他捏我胸,還脫褲子..”霏霏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就給了他一煙灰缸。”
我冷汗都出來了:“他現在人呢?”
“趴在地上不動了,流了好多血...楚顏,老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