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文拜見楊公！”

橋文施大禮參拜，而后道：“為國家事來。”

“事關乎前線？”楊復問。

“是。”橋文點頭。

“來，看你一臉塵風，先坐下說。”楊復笑呵呵的，親自替他斟了一杯茶。

橋文連忙兩手托住茶杯，道：“六皇子在羊頭山劍斬董然。”

屋內一時寂靜。

直到橋文手一個哆嗦——茶水溢出。

楊復臉上笑意消失，將茶壺放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當真嗎？”

“豈敢戲弄楊公？”橋文苦笑：“九卿重將，不審而誅。此外，河南騎士高層被殺者百人有余……”

“清洗軍士，是軍中法度，何況他持節在……可是節杖也斬不得董然啊！”

“陛下將泰阿劍給他了。”

楊復沉默后又嘆了一口氣：“天子的意思，就更不是我們這些讓臣子的能干涉的了。”

“六皇子不會就此停下的。”橋文直接道：“一旦他握住軍權，他會拉著所有人隨他冒險！”

楊復看了他一眼：“朱公是什么意思？”

“明日朝議，我會呈書陛下，讓他勸回六皇子，望楊公等人助。”橋文離席行禮。

楊復走了過來，攙起他的手：“軍中事，我終究不好多。”

“楊公不軍中事，可是司空卻不會坐視。”橋文道：“希望楊公必要時，能攔一攔司空的語。”

楊復沉思片刻，道：“事情我已知道了，你且回去。”

這樣的人物，他不通意，自已也逼不得他……橋文行禮告退。

待其離開，楊復立馬道：“來人，備車！”

未久，他和大皇子周元會面。

“老六殺了董然，我不意外，只是意外他下手這般快。”大皇子嘆了一口氣。

楊復問：“殿下有何看法？”

“您為三公，太尉亦為三公；我為皇子，六弟亦為皇子。他們之間的矛盾，你我又能說上多少話呢？”大皇子搖頭。

“是啊，這樣的事情，都是由陛下決斷的，臣屬的話未必能起到多少用處。”楊復亦搖頭。

頓了頓后，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朱公終究是武人出身。”

聽到這句話，大皇子也大笑起來：“您算是一切到要害了！是啊，他終究是武人出身！”

“若父皇決斷，自有父皇說了算。”

“可若是，父皇不斷呢？”

大皇子目光深邃：“用兵并州，父皇許多動作，是難以揣測的……”

楊復微微點頭：“明日若有朝議，我等當斟酌開口。至于朱龍那邊……”

“您不需理會。”

“好。”

楊復起身，離開前，他又叮囑了一句：“虎煞傷人，殿下千萬慎之。”

“我會記得。”大皇子點頭。

橋文奔波許久，才回府休息。

——府門前卻停著一架馬車，他被請了進去。

一進車內，橋文茫然且驚。

“坐好。”

來人聲音很低，卻吐字清晰：“我有幾句話，你且記好了。”

“若天子有決，諸事皆遵圣旨。”

“若天子未決，則自爭之。”

“勝者功、敗者飲罪。”

橋文拱手行了一禮：“我只問一句，倘若我師掌軍在手，于前線用兵，是否還會遭到阻礙或暗算？”

面前人只要開口，那就不僅僅是判斷，還包括他往后的一切動作。

“不會。”對方回答。

“我明白了！”

橋文從車內退出。

——明天恢復更新，先存后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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