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這個人聰明,審時度勢,冷靜,還特么有錢。
跟他才幾天的江文月都變聰明了。會算計人,有演技,懂借力打力,不再隨意給人當槍使。
她日后還是遠遠躲開這一對吧,以免惹火燒身。
若實在躲不過,她一把火都給燒了。
她已經不想再見到江家有關的人。
走出一段距離后,江文櫻問:“三哥怎么來了?”
她出門時,他還在菜地里和蕭大給菜地分區,一時半會完不成。
“找夫子問問題,正好路過。”
問問題不是該帶著書本紙筆嗎,怎么會空手呢?
明明是特意趕來的,撒謊也不打個草稿。
仰頭對上他的眼睛,星河璀璨,滿是溫柔。跟剛才的冷酷威壓判若兩人。
她的心,漏了一拍。
謝行舟自然不會說她走了才一盞茶功夫,他就跟上來了。
上次她被綁匪襲擊,他心里的陰影面積很大,不敢再讓她單獨出門。
今日她出門沒叫他,他擔心她反感,并沒有立即跟過來。到鎮上時,剛好看到沈放和江文月聯手欺負她。
當時他心里翻滾的就像水進了油鍋,很不得掐死江文月和沈放。
她努力生活,一次次的放過江家,不把江鎮東的丑事暴露出來,給江家致命一擊。
不對他們斬盡殺絕,他們卻陰魂不散,即使斷親了,還不依不饒的纏著她,欺負她,當她是軟面饅頭,可以隨意揉搓。
他們無非是仗著阿櫻的善良,以及謝家無權無勢。
說到底,是他無能,沒能保護好她……
明年九月的秋闈,他沒有退路。
跟鄭如意談事情時,謝行舟把她送到成衣坊門口后才走。
剛走沒幾步,聽到鄭如意的打趣聲:“呦,小夫妻蜜里調油呢!半刻都舍不得分開。”
江文櫻被她說的老臉一紅。
鄭如意哈哈大笑:“到底年輕,妹妹這就害羞啦。好,好,姐姐不說了,再說你該哭了……”
聽到此,謝行舟嘴角微翹,疾步朝一處民房走去。
蕭老頭給他介紹了一個人,住在民房里,說是頗有幾分學識,就是脾氣古怪,他去看看再決定要不要拜師。
齊夫子治家不嚴,他把他師長的身份劃去,已經很久沒去借書問問題了,倒是跟著阿櫻,算學和雜學突飛猛進。
按她的話說,是高等數學水平。應付科舉考試綽綽有余。
這邊,江文櫻跟著鄭如意進了如意成衣鋪后院。
鄭如意囤貨好幾個月,準備九月份開始在寒冷地區,高山地區售賣毛線襪子。
全部身家壓在襪子上,越接近九月,她越慌,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江文櫻理解她的感受,就好比考前綜合癥,準備的再充分,儲備的再豐富,該慌還是會慌,該焦慮同樣焦慮。
她仔細回想前世高考前,班主任是如何疏導他們,給他們加油打氣的,發現都不適合鄭如意。
鄭如意快四十歲了,有豐富的人生閱歷,有自己固有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不容易被人引導,說多了反而加重她的壓力。
所以,做甜品吃吧,沒有什么苦是一碗糖水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兩碗。
希望世界對他們甜一點。
灶屋里正好有杏仁和糖桂花,江文櫻決定做杏仁豆腐吃。
杏仁豆腐柔軟潔白而甜蜜,帶有神奇的治愈力量,正適合緩解鄭如意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