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舟遲疑,江文櫻內心拒絕。
他們對這地不熟,不敢貿然跟隨陌生人走。
即使對方只是個小孩。
“蕭寶兒,你爺爺遇到難事了,你在這里求人?”一個端著洗衣盆的灰衣婦人遠遠走過來,邊說邊嘖嘖。
“我當你爺那個倔老頭一輩子不求人的,見誰罵誰,把鄉親們都得罪光了。”
江文櫻聽婦人嫌棄的是蕭老頭的脾氣,而不是人品什么的。小跑著過去幫婦人抬洗衣盆。
邊走邊問:“大嫂,這個蕭寶兒家里什么情況?”
婦人是個話簍子,一問全說了:“他爺爺姓蕭,是外來戶,在這里住了三十年,從來不跟別人打交道。
誰惹到他就是一頓噴,脾氣壞得不得了。
寶兒是他收養的,因為不會說話被爹娘扔掉后,蕭老頭子撿回來,慢慢養大,二人相依為命。
嘖,也不知兩人怎么過的,一個倔,一個啞。”
看來是真的遇到難處了,江文櫻決定搭一把手,為了小男孩對他們的信任。
謝行舟也是如此想的,二人牽著騾子跟蕭寶兒走。
身后婦人大聲支招:“蕭老頭罵你們時,可千萬別回嘴,他能罵三天三夜不停歇的。”
……
硬著頭皮隨蕭寶兒去了蕭家,見傳中不可一世的老頭子正被一棵樹扼住了咽喉。
他一個大劈叉,一只腳死死的卡在上面的樹丫上,另一只腳距離地面三十公分,上不去也下不來。
江文櫻不想笑的,可是忍的好辛苦。
謝行舟見她不知羞恥的盯著外男看,不動聲色的擋在她面前,讓她去給騾子喂飼料。
他去屋里找了一圈,沒找到能給老頭子踮腳的凳子或者小椅子,便出門托著老頭子的臀部,伸出長臂把蕭老頭掛在樹上的腳掰出來,把人拯救出來,放到地上。
蕭老頭從來沒如此羞窘過,下來走了幾圈發現沒大礙后,別別扭扭的進屋拿出一錠銀子給謝行舟。
“老頭子不欠人情,這是謝禮。”
“不用……”
“您真想謝嗎?”
謝行舟和江文櫻同時出聲,他拒絕,她打蛇隨棍上。
蕭老頭蠻橫無理的朝謝行舟嚷嚷:“不要不行。”
又雙眼冒火盯著江文櫻。
“屁話,當然是真的。”
江文櫻躲到謝行舟背后,伸出腦袋笑嘻嘻的看向蕭老頭:“真想謝的話,給咱一棵樹,你門口這種樹。”
謝行舟雖然對她狐假虎威的行為很無語,但是依然護在她身前,不讓蕭老頭的怒火把她噴得飛起來。
老頭子氣的想掄起胳膊來打人,對著剛剛解救他的謝行舟又下不去手。
“老子養了三十年的寶貝樹,你張嘴就要一棵,要臉不要。”
江文櫻嗤笑:“三十年不出香的土沉香,算個什么寶貝?如此等下去,再過三十年也不一定能出香。”
見蕭老頭翻白眼,她給了一記重錘。
“到我手里,半年時間就能出香,出多多的香。”
蕭老頭氣笑了。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沉香是上天恩賜的寶貝,不是誰想得就能得,不是哪棵沉香樹都會結香。偶然性和隨機性,是沉香的魅力之一。”
江文櫻給他總結一下,就是土沉香不可能人為干預出香。
她還真能。
“咱們打賭,若半年內我讓沉香樹結香,您再送我三棵沉香樹。若不能,我五天來您家做一-->>次家務,打掃衛生,洗衣做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