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你認識這兩位無常?還跟他們早就打點好了關系?
廢話,我要是沒提前跟他們打招呼,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一群鬼兵鬼將,就能這么輕松的攔截了鬼差?你這腦子裝的是啥?
王大爺用手指點著我的額頭:當時你二姑奶去外面辦事,一時半會回不來,我一個人去找判官,肯定不行,自然是要拉著她一起去。
我看了看二姑奶,又看了看王大爺:
也就是說,那兩位無常先帶我去孽障臺映照,其實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我二姑奶回來,這樣的話,等我到了陰律司,你們正好也到了。
二姑奶冷哼一聲:要是晚一步,你的二十年陽壽就沒了!你以為你現在的命光是你自己的嗎!
跟著你的這群老仙,皆與你有一定的緣分,若是你身死,他們還要等你輪回!等你投胎!
聽著二姑奶的訓斥,我垂下頭認錯。
王大爺打著圓場:行了,差不多得了,再說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有此劫難嗎?換句話說,如果不經歷這一遭,親情方面他斷不干凈,要是再不放孩子還陽,他身邊那個都快給他煉了。
煉了?啥玩意就煉了?
二姑奶一腳踹過來,我瞬間感覺到一陣眩暈,我下意識閉上雙眼,就聽耳邊響起王大爺的笑聲:
給李鳳霞只續了三年陽壽,你莫覺得少,她的命格只能承受這么多,兩位無常這次幫了不少忙,我已經打點完了,
但你還陽之后還是要再打點一下,多給他們燒點錢別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東北話,用人的時候恨不得磕頭作揖,事情辦完后立馬翻臉不認人了。
再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竟平躺在炕上,耳邊是賈迪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看了過去,就見他趴在炕邊哭喊道:“鐵哥啊!你咋死的這么早啊!又剩下我這一根孤零零的小草!”
還沒等我說話,他電話響起一陣鈴聲,接起后賈迪對著電話那頭啜泣道:“趙月啊,你快來送鐵哥最后一程吧,殯儀館我已經聯系好了,頭爐,你買個”
“干啥呢?”我聲音嘶啞,但又不得不開口說話,果然跟王大爺說的一樣,我要是再晚點醒,賈迪就要給我煉了
他聽見說話聲,肉眼可見身體僵直在原地,聲音也變的顫抖:“趙月你要不問問你爸,認不認識啥靠譜的道士鐵哥好像詐尸了”
“詐個頭!”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將電話搶過來,按了免提,趙月邊哭邊說:“詐尸了?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我出聲阻止:“你別聽他瞎咧咧。”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過了三十秒后趙月也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哪是詐尸啊這是不是成僵尸了啊咋還會說話呢”
過了幾分鐘。
我終于將趙月勸住,掛斷電話后,我看向賈迪,后者雙眼哭的像被蜜蜂蜇了一樣,我將所有經歷跟他淺顯說了一遍,知道太多對他不好。
我寫下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放心觀看。
賈迪在旁邊平復心情,我在心里將守在醫院的鬼兵鬼將喚了回來。
半個小時后。
賈迪開車,我坐在副駕,車窗倒映著我難看且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