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來了興趣,笑著追問:“你們三個碰面了?閔兒什么表現?凱旋呢,她怎么樣。”
她說:“就我一個見到她,其實,她沒有看到我……我還怕她發現,沒久留。”
“拖著閔兒走了?”
“嗯。”
盛昌伸手刮刮她的臉,“傻丫頭,你怕什么?這都過了三年了。”
她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自己不如她。她那樣的人……”
盛昌說:“凱旋是很優秀,但你也不差,況且閔兒喜歡。”
她聲音低下去了,“他以前也喜歡過凱旋的。”
“你原是在意這個。”
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您告訴我他們當年的事好不好,我想知道得不得了。”
“為什么不去問他?”
“不想他再回憶一遍,也不想聽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你能這么說,那就是明白這些都是過去。”
她往下塌塌肩,“可我還是想知道。心里總有個疙瘩,順不平。尤其是這次見到凱旋,隔了近三年,說比以往更加光彩照人,一點不夸張。她怎么就能……美成那樣呢?”她看著盛昌,“您也一樣,一點不留時間痕跡,像玉一樣,越久就越是從內往外地養人眼。”
盛昌“哧”地一聲,“你這孩子。說好話也沒用,因為他倆之間的事,別人一概不知。看,我才一這么說,你就不樂意。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去問他,知道了我就說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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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閔上床,看她側身睡著,剛把手放在她肩上,就聽她說:“我肚子痛,別碰我。”
“完了還疼?”
“誰說完了?”
他沒再說什么,躺好,還是問她一聲:“關燈了?”
她不耐煩:“唔。”
黑暗里,過許久,還聽見她翻來翻去,他沒出聲。
第二天,她醒過來,旁邊哪還有人在,賭氣地捶他枕頭,一疊連聲:“臭鐘閔,壞鐘閔……”磨磨蹭蹭下了床,一眼瞄倒床頭柜上放著什么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個女孩,穿一條白色掛脖的小禮裙,裙身腰跡收得極窄,有流蘇垂下來,像清涼的細銀雨絲。披著頭發,嘩啦啦一匹黑綢緞子,懶懶倚在白玉階的扶手上,唯獨眼睛,一眼就從那照片上望進人心里去。她呆在那很久。最后,打開房門,咚咚咚地下樓去,黑頭發揚起來了,臉上是甜而靜的笑,找到他,一個縱身,蹁躚落入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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