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寧還在絞盡腦汁繼續忽悠,殊不知距離神殿幾十公里外的一座孤島上,一名身穿黑色大氅,頭戴兜帽的中年男子忽然憑空而顯。
緊接著,他一揮手,孤島邊上的水域就被生生分開一條鴻溝。男子身形一動,飛入鴻溝,水面隨即恢復平靜。任誰也想不到水域下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空間。
在那個空間里,隱藏著世人以為已經被炸毀的冰霜巨龍龍骨。而這十五年來,此人就是靠吞噬龍骨上殘存的力量變強。
中年男人一進入空間,就震驚地瞪大眼睛,緊接著露出狂喜之色。他激動地圍著龍骨轉了好幾圈,沒錯,它的力量居然增強了,這怎么可能?
本來他今天來是打算吸走龍骨上殘余的最后一絲力量,不曾想,它的力量忽然又增強了,太不可思議了。
壓抑住狂喜,中年男人開始吸收龍骨的力量。
于此同時,正纏繞在冷悠寧手腕上假寐的某龍,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冷悠寧嚇的驚呼出聲,“小蛇,你怎么了?”
某龍的金眸閃過一抹殺意,他一定要找到那個暗中可以操控他身體的人。這些年,他的身體總是會無故受傷,修煉也一再受阻,乃至從去年開始他就會無緣無故昏睡過去。
冷悠寧慌忙用木之力救它,但還是無濟于事,小蛇暈了過去。
偏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闖進一個黑衣勁裝蒙面人。冷悠寧手中的木之力一收,同時將某龍放入袖兜,進入戰斗狀態。
不料對方拉下黑色面巾,說,“是我。”
冷悠寧心中大吃一驚,他怎么會在這里?他的手……怎么長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原主的原因,她的胸口忽然一陣鈍痛,曾經親密的畫面在腦海里不斷閃過。
四目交匯,兩人相顧無。
傅無痕莫名生出一種沖上去擁抱冷悠寧的沖動,卻又被他克制住。
又過了片刻,冷悠寧回過神來,“你,想干什么?”
“帶你離開這里。”傅無痕上前一步,冷悠寧立馬警惕地后退一步,保持原有的距離。
傅無痕的心好似被人攥緊,一陣抽痛。他被一股強大的矛盾充斥著,心中咆哮,為什么?為什么害了阿霖的偏偏是她?
可我已經殺了她三次,夠了對不對?阿霖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一想到傅星霖,傅無痕眼中的光淡了下去,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任何關于阿霖的任何消息,這就像阿霖從未在世間存在過一樣。
“你有多少把握?”冷悠寧幾乎沒怎么猶豫,便選擇跟傅無痕冒一次險,總好過留在這里任人宰割。
傅無痕眼中剛淡下去的光驟然亮了,她還是信他的,那是不是……“悠寧,你……恢復記憶了嗎?”
或許傅無痕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冷悠寧恢復記憶,那樣她就會想起她有多愛他。
曾經的她,心思單純的像白紙,整個世界里只有他、唯有他!一個從小就缺愛之人,對這樣一份深深的愛意,怎能不眷戀?不貪戀?
不,他渴望!
無比渴望!
傅無痕終于意識到這段時間以來,心中的壓抑源于何。他想要她回到他身邊,想要到發狂。
“悠寧……”他忽然感覺喉嚨有些干澀。
“現在走嗎?”冷悠寧打斷他,聲音冷冷清清,仿佛一把利刃穿透他的心臟。
但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愁善感。
“走!”
“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句話傅無痕沒有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她,他已經成了邪修,人族已經沒了他的立足之地。本來他只是打算在兩族交界處找個地方專心修煉,不料正好撞見北域圣尊擄走她,他便悄悄跟了過來。
他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混進來,可這里的守衛太過森嚴,北域圣尊又一直都在,直到今天他才找到了可乘之機。
傅無痕轉身往外,冷悠寧卻突然想起什么,“等等……”
傅無痕回頭看她,就見她跑到一個角落,撿起昏迷的精靈,他不禁蹙了一下眉,卻沒說什么。
“一會跟緊我。”他想牽住她,見她滿臉戒備,又默默收回手。
“好。”冷悠寧答。
彼時,已經決定用冷悠寧身上的龍息來修煉,而不是等她變強再用來殺死圣皇的北域圣尊正在從不知地中心處往回趕。
他想明白了,與其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不可控的人族身上,還不如將她的力量占為己有,還有什么比自身強大更可靠的呢?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前,由于幾位圣尊都聞到了圣皇的氣息,那幾位盼著圣皇回歸的圣尊就組織大家開了個會,打算全員出動尋找圣皇的下落。正因此,這才給了傅無痕可乘之機。
冷悠寧跟著傅無痕走出房間,發現院里的守衛全都被撂倒,她不禁偷瞄了傅無痕一眼。這些守衛的修為少說也到了傳奇,他居然一人撂倒這么多,那他的修為到什么境界了?
不等冷悠寧多想,他們剛出院子,行蹤就被人覺察,立馬有人殺了過來。
冷悠寧掃過那些人頭上的角,估摸了一下他們的修為,有巔峰武士,也有剛剛跨入傳奇的。傳奇的她打不過,不過那些巔峰武士她可以試試。
不料她剛幻化出靈劍,就被傅無痕拉到身后,他說,“交給我。”
緊接著,就見傅無痕幾個瞬移,眼前頓時黑霧彌漫,一股陰森之氣洶涌而來。
“暗影!”守衛嚇得聲音都變了調,更想不通怎么有人族居然能控制暗影為其所用。
每次人族、夜魔族大戰,他們迫不得已召喚暗影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可如今居然有人……“啊……”
隨著一聲凄厲的叫聲落下,一大片夜魔族已經倒下。
冷悠寧怔愣在原地,他居然成了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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