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傅無痕感覺胸口的壓抑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古皓塵深深看了傅無痕一眼后,健步走出了大殿,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凌亦盡猶豫了一下,跟了出去。
花謙洛卻還沒打夠,他再次出手,卻被韓碩攔住。
“你放開我,今天我要打死這個王八蛋!”花謙洛怒不可遏,鬼才會信他冷悠寧是被人劫走的,一定是他吃醋,將她藏起來了!
宮主垂下本就耷拉的很厲害的眼皮,一下子就遮住了她目光,她的想法和他們都不同,她還真有些信了傅無痕的話。她猜,難道鳳鳴宮的人發現了什么,先下手為強?
“這件事本尊會派人調查清楚的,你們都去任務堂領任務吧。”
“是,宮主。”
幾人異口同聲答完,前后走出金龍殿。
大殿寂靜下來,宮主伸手緊緊握在椅子的扶手上,“咔嚓……”一聲,扶手應聲而裂。
她不知冷悠寧的失蹤是否跟偷盜圣物之人有關,希望最好沒有。她不敢深想,當真有人能覺醒傳說中的空間之力?若真如此,誰又能是他的敵手?
宮主的心底涌起深深的疲憊和對這神秘又未知力量的忌憚和恐懼。
對方輕松奪走她謀劃了上千年的一切,她卻對此束手無策。
如果說昨日他們還懷疑劉海西,那么今日就徹底排除了他的嫌疑。畢竟獵物消失的當晚,劉海西正被他們關押在牢房里。
宮主心中的疲憊忽然加深,這種疲憊像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連呼吸都成了一種負擔。
我的時日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她!
“來人!”宮主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群年輕的勁裝男子像幽靈一樣穿透空氣出現在了大殿上。
“宮主!”他們躬身行禮。
“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少宮主的下落!”
“是,宮主!”
“先去鳳鳴宮查探,再去龍影殿!”
“是,宮主!”
浮光宮后山的山頂上,古皓塵站在冷悠寧先前站的位置往下看。下方霧氣騰騰,看不清底部在哪里,但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深的無法衡量,故名無盡深淵。
~~
在一個山谷深處,一座被花草和竹林包圍的庭院忽地傳來一聲尖叫,“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去找你那個少宮主了嗎?”
說話之人白衣飄飄,他相貌出眾,年約二十七八歲,但說話的語氣和神色卻很欠揍。
“她被人弄死了。”少年從軟榻上坐了起來,雙手托著下巴,望著地面的雙目空洞無神。
“不會吧!”司空白跳了起來,“你們這些守護者都是擺設?”
“不說她了,你的藥搗鼓出來了沒有?”少年抬頭看向司空白。
“你以為做飯呢?說搗鼓出來就搗鼓出來?沒有冰芙蓉,就算搗鼓出來用處也不大。”
少年垂下眼眸繼續看地面,沉默。
司空白瞅瞅他,嘆了一口氣,寬慰道,“放心吧,在你死之前應該來得及留下一個種,到時候我會幫你照顧他長大成人的。”
“滾!”少年重新躺下,星眸依然空洞。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只覺得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心里好像堵的慌,又好像缺了點什么。
“喂……”司空白拉過一把竹椅,椅背朝前,他坐下后一雙胳膊搭在椅子背上,“你前天說她的木之力不一樣?”
少年欻地坐了起來,“沒錯,我那天回去后又暈倒了。”
“所以她救了你兩次,你卻讓她被人給殺了?嘖嘖,你這個傻子……要是聽我的將她偷回來,哪有這事?”
“你滾吧!”古皓塵不耐地擺擺手,重新躺了回去。今天的軟塌不知怎么回事,怎么躺都不舒服,硌的慌。
司空白沉吟片刻,神色認真了幾分,“你怎么確定她死了?”
“在懸崖邊上看見了新鮮的泥土,那是有人毀去腳印所致。”
“知道是誰嗎?”
“知道。”
司空白跳了起來,“那你還躺著干嘛,掄死他啊!”
“你神經病啊?關我何事?”
“你才神經病呢,就算撇去你們的關系不說,她好歹救過你吧。”
古皓塵一陣煩躁,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司空白。
司空白將椅子換回正常的方向,身體往后仰了仰,聲音也跟著變得慵懶和無所謂起來
“哎呀,算了,我知道她以前很討厭你,總是懲罰你,還讓你背黑鍋,你討厭她也屬正常。”
古皓塵回過頭來斜睨他一眼,沒說話,腦海里莫名浮現冷悠寧在月光下不斷讓獵物和樹林消失的畫面。一道篤定的聲音在心底響起,不,她不是曾經那個她。
司空白動了動嘴,好像還想說什么,卻見古皓塵猛地站起來。他茫然抬頭問他,“怎么了?”
古皓塵沒回答他,而是健步出了房間,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司空白咧嘴笑,心想,這個傻子完蛋了!
~~
冷悠寧以為這一次必死無疑,卻在落地前撈到一棵橫過來的樹枝,可惜下墜力太大,樹枝被她掰斷,跟著她一塊跌落。
墜地的瞬間,她感覺內臟都要撞出來,腦袋一陣眩暈,肯定腦震蕩了,她想。
旋即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冷悠寧有些懵,居然沒摔死嗎?倒也不是她想死,只是這深淵的高度,就算被樹枝卸去一部分力量,起碼會去掉半條命吧?
正在冷悠寧疑惑之際,一陣濃郁到無法忽視的濃郁血腥味撲入她的鼻腔,她心中一凜,莫非胳膊腿斷了?
不,不會的,冷悠寧驚恐地動了動雙腿,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可她心中卻欣喜若狂。腿能動,骨頭是好的,只受了皮外傷。她又動了動雙臂,同樣有刺痛感,卻不影響動彈。也就是說,雙臂也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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