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是不能用的了。
就連候在一旁才準備去扶的安夏也黑了臉,暗罵安知不識分寸,是個心大的。
鐘玉溪不著聲色地避開安知的手,仍是執拗地跪著,這時候唐灼灼才發現她一張含羞帶怯的桃花面煞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是素白的一件。
她轉而去瞧自己手上帶著的銀鈴,伸手撥弄一下,清脆微弱的鈴聲便叮叮當當響起,唐灼灼輕笑一聲,這才抬了眼瞼“良娣說的什么話,何事需求到本宮頭上?”
她饒有興味地問,落在鐘玉溪耳里,卻成了一種十足的不耐和輕嘲,這讓一慣高高在上的鐘玉溪咬了唇。
若不是哥哥出了那等子事,殿下連帶著對她也厭惡起來,她何須自貶身份求到一個不守婦道的東宮妃上頭去?
殿下如此人物,唐灼灼她一個心系外男的女人何以相配?
不過想歸想,她終還是開了口,長長的烏發遮掩住她面部表情,只聲音低又輕地響了起來“前些日子妾的兄長干出了些混事惹了殿下不快,妾這幾日有心向殿下賠罪,可一直見不著殿下的……”
“鐘良娣,你兄長出事那是政事,后宮不可干政,你這是想叫本宮平白擔上罪名?”
唐灼灼不耐地打斷了她,聽她這么一說,倒是很快記起了鐘玉溪的兄長做的什么事惹得霍裘大發雷霆。
鐘家將女兒送入東宮,自然是投靠了霍裘的,只是鐘玉溪這兄長雖才華橫溢,但前期性子糊涂拎不清,竟因為想將一勾欄女子納入房里而逼死了正妻,被六皇子霍啟一派的人揪著不放,本就元氣大傷的瓊元帝大怒,將鐘宇連貶幾級,調離京都。
就因為這么一件事,步軍統林一職拱手相讓,精心布置的暗樁廢了十之八九,怪不得霍裘這幾日人都見不著一個,怕是被氣很了。
唐灼灼抿了抿唇,就聽鐘玉溪聲音悲戚道“娘娘息怒,妾……妾只是想見殿下一面。”
照鐘玉溪所想就是,唐灼灼并不歡喜霍裘,自己再說幾句好話奉承著,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唐灼灼心下有些不耐,連帶著話語也不甚客氣“你想見殿下自去見就是了,若是殿下不想見你,本宮又有什么法子?”
霍裘那面色一沉下來,比什么都要唬人,唐灼灼每每一想起就有些脊背發寒。
原沒發現這鐘玉溪倒是個厚臉皮的,拿她當槍使,一旦她應下了,和霍裘之間少不了又是一頓爭執,她鐘玉溪正巧當了那朵白嫩嫩的解語花。
鐘家人真是個個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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