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顯征。”奕離的嘴中都噴吐出風雷,混沌經的念誦聲在這一刻停止,那神秘的加持之術從他的丹田消退。
此刻奕離的狀態無比強盛,沒有本命寶器占用他的真氣,反而讓他的劍氣更加純粹凝實。
風雷奮迅,如同千軍萬馬鋪天蓋地,田璜雖為中郎將,參與過平定叛亂的戰事,卻也沒有見識過如此有壓迫感的氣場。
紅云之刷在頃刻潰散,奕離一陣眩暈,優缽羅華消失在手中。他把玉樹劍拄在地上,支撐他不倒下,同時嘴角流下了玉白色的血液。
田璜橫持鹿蜀畫戟,霄紅色真氣凝成紅云,然而風雷顯征霸道地撕開了他的防御,僅僅是接近,田璜的皮膚就劇烈地刺痛,仿佛要被狂風與暴雷撕開。
他自以為傲的光華境真氣在此時失去了作用,鹿蜀畫戟嗡鳴幾聲,也不堪重負,消失在了原地。
“田老頭,還不出手?”高臺上,昭陵君喝道。
征夷大將軍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了片刻,還是大手一揮,將擂臺上的田璜救了下來。
田璜的模樣有些凄慘,頭發都直立了起來,雙臂握戟的地方一片焦黑。
奕離眼看勝負已定,一放松,又吐出一口鮮血。這對于他來說,可謂是一場慘勝,若非混沌經之神奧,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光華境真氣的封鎖。
觀戰的人們都驚呆了。從奕離破開鹿蜀紅云,到以雷霆之勢反擊得手,其實就發生在一瞬間,此時他雖拄著玉樹劍,身負重傷,但他沒有倒下,他是勝者!
“傾河頭籌之位,當屬玉樹侯離!”
宣布聲下,傾河皇城門前歡呼聲、道賀聲、贊嘆聲連成一片。
“英雄當出少年。”北皇贊道,一旁的北宸有些失神。中郎將田璜,這個自己甚至都放棄去挑戰的對手,奕離竟然真的戰勝了他?
秦松、宇文霜與襄明侯韓莊都上前,宇文霜將奕離要上前攙扶,奕離一擺手,堅持著自己站了起來。
他抹去嘴角血跡,收劍入鞘,春風拂面,傾河道旁新葉隨風沙沙作響。
“恭喜玉樹侯,奪得傾河頭籌之位。”三人之后,許多傾河的士族、貴族都上前道賀。要知道,傾河頭籌在少年一代中有著怎樣的含金量,皇城高臺之上的昭陵君,當年也是那一輩的傾河頭籌!
“陛下有旨,明日皇宮大宴,為傾河頭籌賀,也為諸位才俊赴中土塾院壯行。”
回到玉樹侯府后,奕離沒有閑著。在昭陵君指點下,他迅速進行著養傷,順便鞏固成器境的修為。
至于不斷有人拜訪、前來送禮,奕離指使管家前去答復,并予以回禮,廣交善緣。對于奕離本人不出面,人們都能理解,畢竟他剛受重傷,還須休養。
對于修煉者,不是四肢斷裂、嚴重內傷這種層次的傷害,不到一天就恢復如初了。
奕離比較感興趣的,是丹田處,那一片混沌中的本命寶器雛形。它不自主地吸收、吞噬了大量精純真氣,卻沒有反哺給奕離本身。
“是在自我孕養嗎?”奕離愈發期待,他這“大器晚成”的本命寶器會有怎樣的威能。
他現在的層次,應當處于成器境初期,經過聚氣期絕對圓滿與源泉體系游余境,他的道基夯實得無比深厚。
按照常理,成器境的境界提升取決于對自身寶器的開發與溫養,而奕離此刻并沒有成型寶器。
要找尋一條新的道路,奕離又把目光投向了混沌經。只不過他絞盡腦汁,也暫時沒能想到完善的策略。
“唉。”奕離嘆了一口氣,開始用枯海遺夢著手收拾行裝。這玉樹侯府有不少俸祿,加上傾河眾家族的禮品,奕離獨身在外不用擔心錢財。
翌日,皇城大門大開,無數車駕駛入,車架上繪制著五花八門的家紋,奕離能認得出同畿宇文家、云山秦家、襄明侯府和武家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