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水……”
我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喉嚨仿佛被砂紙打磨過,干澀疼痛,渴意如洶涌潮水般將我淹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好似脫水的海綿,瘋狂呼喊著,渴望著那救命的甘霖。這股強烈的渴意,猶如一條無形卻堅韌的繩索,死死地拽著我的本能,令我不顧一切地想要尋到水,哪怕用盡全身力氣。
恍惚間,一只白皙而溫柔的手,穩穩地遞來一個水杯。我如同在黑暗中抓住了曙光,一把奪過水杯,動作急切而慌亂。仰頭狂飲時,清涼的液體如同一股清泉,順著干澀得幾乎要冒煙的喉嚨滑下,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干裂荒蕪的沙漠,久旱之后終于迎來了傾盆大雨。每一滴水珠都帶著生命的力量,潤澤著我干涸到極限的身體,一點點將我那逐漸模糊、快要消散的意識喚醒,讓我重新感知到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才緩緩睜開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暖黃色的柔和燈光,光暈輕輕搖曳,給整個房間添了幾分溫馨。接著,那些熟悉且親切的面容依次出現在我眼前。馬叮當、小白、老蘇、諸田、毛頓、王靈兒,他們圍成一圈,像一道溫暖而堅固的屏障,將我緊緊護在床邊。他們的眼神中,擔憂與關切滿溢,那目光恰似冬日里最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直直照進我心底,驅散了我身體和心靈深處的寒意。
“廢物,你可算醒了!”
小白站在床邊,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面無表情,語氣冷淡。但我太熟悉他了,在那看似冷酷無情的話語背后,藏著的是他難以表的欣喜。他總是這樣,用這種別扭又獨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表達著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感,他的關心從不外露,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馬叮當手持水杯,靜靜地站在小白身旁。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柔順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此時,她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猶如天邊稍縱即逝的晚霞,帶著幾分羞澀與溫柔。這紅暈,或許是因為看到我蘇醒而由衷地感到欣慰,又或許是剛才為我遞水時,那不經意間的親密舉動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眼神中,滿是溫柔與關切,恰似一灣寧靜澄澈的湖水,輕柔地包裹著我,在我這疲憊不堪、身心俱疲的時刻,源源不斷地為我帶來絲絲暖意,讓我感受到了別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