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侯府的根基早已敗落,到了他這一代更是最后一代的侯爵。
到下一代不僅爵位沒了,就連家中的田產銀錢怕也不剩什么了。
而且他在朝廷之上也只領了個閑職,每月就只有那么點的俸祿,根本供不起這偌大的侯府。
若不是有蘇氏的那些嫁妝維持,他們哪有這般風光。
方氏很是不服氣,“那我還能如何?她手里有嫁妝單子,而且還去官府過了明路。到得那時,我們侯府的面子不要了嗎?”
“什么?她手上有嫁妝單子?”
晏永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晏清紓手里竟然還有那嫁妝單子。
方氏用力一拍案桌,憤恨道:“不然我為何答應歸還?若是這事傳出去,我們在洛京還怎么待下去了?”
晏永明冷著臉看了她一眼,“她好好的為何會提起二弟妹?”
方氏委屈極了,“那我更不知道了,她回來得突然,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想起晏清紓一會兒提蕓兒,一會兒又提嫁妝,最后還提到了她那死鬼的娘親。
這讓方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慌得不行。
晏永明板著臉沒再說話,心里卻是警惕了起來。
想起晏清紓剛才說的事,方氏疑惑的問道:“祈翊是出了什么事嗎?”
晏永明眼里閃過一絲暗光,淡淡道:“今日朝上傳出大理寺少卿祈翊中毒陷入昏迷。
——
另一邊晏清紓已經在回府的路上。
最近越發的想念母親,于是便想到了母親最愛吃的云香樓桂花糕。
“華蓉,調頭去云香樓。”
馬車在分叉路口拐了個方向,惟子被風吹開。
晏清紓從窗戶里看了出去,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連忙讓車夫停在路邊。
抬眸看去,那道身影輕車熟路的走進了一家藥鋪。
瑞安堂?
晏清紓輕輕蹙眉,眨眼間已經看不到那道身影。
一旁的華蓉有些奇怪的問道:“剛剛那個是孫姨娘嗎?”
盡管孫姨娘身穿了一件湖藍色斗篷遮住了大半面容,但她們還是認了出來。
晏清紓掀開車簾走了下去,“我們進去看看。”
聯想到最近孫姨娘生病,過來藥鋪抓藥倒是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為何要親自前來,而且還特意喬裝了一番。
華蓉自然是沒有異議,跟著便跳下馬車。
她們進了藥鋪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孫姨娘的蹤跡。
可她們明明親眼看著孫姨娘走進了這家藥鋪的。
瑞安堂的伙計見到客人便迎了上來,“不知這位客人是想要尋什么藥材呢?”
晏清紓看了華蓉一眼,華蓉立刻會意。
她笑著說了幾樣藥材,又裝作不經意的提道:“不知小哥可知剛剛那位身穿湖藍色斗篷的小娘子在何處?”
瑞安堂伙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為何要打聽那位小娘子?”
華蓉笑了笑道:“我就是看著那位小娘子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伙計并未起疑,只是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那位小娘子去了哪。”
隨后便轉身將華蓉說的藥材拿出來遞給她。
華蓉本還想繼續問,卻被晏清紓阻止了。
兩人只好先離開了藥鋪。
“夫人,柳姨娘會不會是從藥鋪的后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