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烏薩斯的礦場,與源石直接接觸的只有感染者礦工。
小兔子睜開眼,又是新的一天,外面天氣晴朗,看起來不錯,但她卻并不開心,因為今天是抽簽日,如果她和父母抽到了黑簽,就會被那群烏薩斯士兵抓走。縱使那群人是說拉到另一個更好的地方去了,但小兔子早已通過一些偷聽士兵談話的感染者知道,被拉出去的人已經不在這片大地上了。
“好了,快起來!這都什么時候了?”烏薩斯士兵在不遠處拿著鞭子呵斥,“你們這群該死的家伙,讓你們活著真的是帝國的恥辱!”
“行了,別說了,再說下去他們就要不干了。”旁邊另一名烏薩斯士兵說完便哈哈笑起來,“諒他們也不敢,停下來就會死,你看他們苦苦求生的動作與表情,到頭來卻換不來一整塊摻雜著木屑的黑列巴。”
“他們還活著就是帝國對他們最大的仁慈了,他們還需要感激帝國不殺了他們,哼。”那個拿鞭子的士兵說道。
類似的話語這些年來小兔子也聽過好多遍了,她的心對此早已麻木,讓她真正提心吊膽的是抽黑簽,這將決定她和她的父母能否繼續活著。
“葉蓮娜?”一個中年卡特斯站在小兔子身后,“好了,不要害怕,我們會沒事的。”
“嗯……”葉蓮娜轉頭抱住了中年卡特斯,“媽媽,我怕……”
“沒事的,會沒事的……”中年卡特斯摸著葉蓮娜的腦袋安撫著她。
“過來抽簽了,該死的感染者們!”那個嘴臭的拿著鞭子的士兵喊道。
每個感染者都到了那個士兵所在的桌子跟前,拿走了決定他們命運的簽子。
葉蓮娜顫顫巍巍的拿走抱在外面的紙張,映入眼簾的卻是黑色。
“什么?不……”葉蓮娜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有所反應,手中的簽子被抽走,又被插上了一根沒有顏色的簽子。
葉蓮娜轉頭看去,是母親……
“抱歉孩子,媽媽運氣不好……”中年卡特斯干裂的眼眶中涌出幾顆淚滴,明晃晃的,讓葉蓮娜有點頭暈。
“我也是。”父親在一旁站著,臉上掛著無奈的笑臉,手里也是拿著扎眼的黑簽。
“不,不是這樣的……”葉蓮娜想拿回去,她只想要媽媽好好的活著。
“抱歉……”母親按住了卡特斯的腦袋,在士兵大聲詢問誰抽到了黑簽時,她和父親一起毅然舉起了拿著黑簽的手,臉上也不再是愁容滿面,而是一臉期待,仿佛在向往著士兵先前說的那個生活更好的地方。
“愚蠢的感染者(小聲)……過來,該啟程了!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去晚了就留在這邊吧!”
抽到黑簽的感染者們涌了過去,臉上掛著的亦是欣喜,亦是悲痛,與家人匆匆分別,滿臉高興的上了車,其中又有多少人是裝的,又有多少人是真情流露?
沒有人知道。
葉蓮娜就這么看著卡車滿載一車的感染者,前往了士兵口中那個極樂世界,父母在車尾微笑著朝她揮手,卡車漸行漸遠,她的笑容逐漸模糊不清,是淚?還是我所能目視的地方達到了極限?
有那么一瞬間,葉蓮娜多么希望他們說的是真的,真有這么一個地方,但殘酷的現實卻又告訴她:被拉出去的人是被處死了。
“好了好了,快去工作!”拿著鞭子的士兵又在大喊著指揮了,“那邊(烏薩斯粗口)的卡特斯,快去t的工作,聽到沒有?不然今天中午你就沒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