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干什么，快跑啊！”

隨著幸存的人中有人這么一說，這群人才如同驚弓之鳥般跑開了。

而大男孩也回過神來，拉起弟弟的手拔腿就跑。

“呼……呼……”

沉重的呼吸聲縈繞在耳旁，心臟在砰砰狂跳，一時間，大男孩只能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偶爾有轟隆作響的炮聲傳來打破這一聲音的交替循環。

一個滑步滑下坡，停在了一個小土溝里，這個溝剛好能夠容納兄弟兩人的身影。

二人在溝里喘著氣，聽著外邊的炮聲，也終于對著所謂的戰爭有了個大概的了解：這就是一個絞肉機，只不過絞的是人類的肉。

艱難的咽下了口水，緩緩探出頭觀察四周，這附近并沒有人，也沒有人關注這里，只有幾個漆黑的彈坑。

觀察了一會兒后，又縮了回來，對著弟弟說：“我們……在這待到差不多結束了再回去吧。”

“嗯。”弟弟也沒反對，一是這里確實危險，亂跑都有可能被飛過來的流箭射死，二是他現在真的不敢再走動了。

“嗖，嗖嗖，哧”

頭頂響起箭矢飛過的聲音，突的就有一支箭插到兄弟倆面前的土坡上。但兄弟倆似乎是已經受到了過多的驚嚇，僅僅是微微跳了一下肩膀，后又開始發呆。

“哥，你說，我們能活著等到戰爭結束嗎？”

弟弟在此時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放……額，唉，會的吧……”

大男孩此時也有些拿不準了，這種情況他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弟弟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死。

“這種無能的感覺，真的，真的很難受啊……”

攥緊了拳頭，感到自己的渺小，大男孩真的感覺自己很悲哀，本以為自己大一點就有能力保護弟弟了，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弱小，甚至連敵人的臉都沒法看到自己就會死去，感覺這些年的風雨都白受了。

算了，在這想又有什么用呢。

攥緊的手放開了，無力的攤下去，再怎么樣，現在的他們還是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人宰割，哦不，羔羊好歹還有點角可以頂人，而他們卻是沒有一點還手和自保的能力。

望著被戰火和源石塵染得黑紅的天空，大男孩只感到迷茫，他們未來的命運會如何，他們自己都無法掌握，也無法預測，好似一汪死水般令人看不透。

他又將視線放到弟弟身上，他的身上此時衣著也是破破爛爛的，和乞丐沒什么區別，吼，不對，乞丐好歹可以乞討，他們只要被人看見就一定會受到驅趕。

他這弟弟也是跟他一路成長到現在，自從父母雙亡后，他倆就開始了流浪，一路上都是他護著這個他小老弟，雖然好像也護不了多少，當時就想著，如果自己能夠長得再大一點，或許就可以保護弟弟了，但現在……

不想這個了，越想越難受。

揉了揉太陽穴，又繼續發起呆。

……

“哥，好像都沒幾聲爆炸聲了，是不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