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被夏以桐一把拽了進來,身后虛掩的門砰地被關上了。
現在的情況是,陸飲冰站在浴室門口,夏以桐手抓著岑溪的胳膊,岑溪臉色發白,在震驚中依舊沒回過神來。
陸飲冰說:“手。”
岑溪愣了一下,低頭看自己的手,夏以桐知道她說的是自己,趕緊把自己的手從岑溪胳膊上摘下來,再抓下去陸飲冰怕是要上手把岑溪胳膊擰了。
自己要說話嗎?要主動開口解釋嗎?
夏以桐求生本能激發,腦海中立刻跳出了最佳答案,當然要開口,不然事后清算,陸飲冰肯定要在自己頭上記一筆。誰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誰接待了岑溪,你倒好,自己一個人躲旁邊去了?
說,她肯定了,但是說什么啊。夏以桐就差在臉上表現出來愁了,她往陸飲冰那兒走了兩步,企圖在對方那兒得到一點兒指示。
陸飲冰見不慣她磨磨唧唧的樣子,懶得給她指示了,直接勾過夏以桐的脖子,傾身在她嘴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夏以桐嘴唇的滋味好極了,往日里陸飲冰肯定是要順勢來個熱吻的,邊親邊脫衣服的那種,但是現在么?她沒有當著人表演親熱戲的癖好。
但這一吻也足夠將事情說明白了。
夏以桐:“!!!”
岑溪:“!!!”
她“陸”不出來了,一瞬間連結巴都治好了:“你們……”
緊接著夏以桐就像個陀螺一樣被陸飲冰拉到了懷里,對岑溪道:“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不要告訴別人,你可以走了。”
岑溪看向夏以桐,夏以桐本想跟她強調一下“千萬別告訴別人”的,但是在陸飲冰收緊的胳膊中,把這句話生生咽了下去。按照她對岑溪的了解,對方的確不是會到處亂說的人。
夏以桐:“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岑溪說不出話,手在唇邊作了個拉鏈縫上的動作,往后退,把門開了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門鎖慢慢地合攏,直至“咔噠”一聲徹底合上,陸飲冰松開夏以桐,坐到了床沿上,手往前一夠,夠著了夏以桐的手機。
幾乎是剛拿到手機,屏幕上就跳出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陸飲冰解鎖開來看,是岑溪。
夏老師放心,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握拳]
陸飲冰朝夏以桐晃了晃手機,道:“你的小粉絲。”
夏以桐看都不看一眼她手里的手機,坐在她身邊,兩只手環抱住陸飲冰的肩膀,親吻著她的耳朵,親昵道:“人都走了,還說她干嗎。”
“她大半夜找你來干嗎?”陸飲冰偏頭躲開她的親吻。
“我怎么知道,閑著沒事干。”夏以桐鍥而不舍地去含她耳垂,這回成功了。
陸飲冰是那么好打發的么?顯然不是。
“我剛聽那么一耳朵,似乎是對戲?”陸飲冰問,“她以前也每天晚上過來找你嗎?”
“沒有。”
“嗯?”
“有,不過我拒絕了。”夏以桐這話是真話,只是沒說全。她和岑溪作為電影里的女一女二,對手戲還頗多,私底下不可能毫無交集,因為演繹難度的問題,對戲也是常有的事。大部分時候是在片場對,抓住一切零碎的時間探討戲,導演每次看到她們倆討論得熱火朝天都很欣慰。有沒有在賓館房間對過,當然有,岑溪是一個演戲很認真的人,找她找得比較勤快,刨除粉絲的因素,她也會這么頻繁地和女一號接觸的。她經常找夏以桐,夏以桐也拒絕了,但是有一回拒絕沒管上用,岑溪對人物提出了一個全新的理解,她覺得很有意思,等不及明天再說了,就把人請進房間了,聊了兩三個小時。
就這么一次,再沒有第二次。
陸飲冰盯著她的眼睛,夏以桐坦然地回視,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三秒鐘后,陸飲冰湊過來在夏以桐臉上非常用力地親了一口,拔火罐似的一聲悶響。
這就算是過關了。
陸飲冰怎么這么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夏以桐心想道。
親一口怎么夠,夏以桐按著臉笑了起來,當即傾身過去,將陸飲冰壓在了床上,手來回摸著對方的側臉和后頸,自下而上地接了個綿長的吻。
吻著吻著就吻出了不一樣的欲念火花,陸飲冰把夏以桐從腰側伸進來的游移的手固定住,不讓她再亂動,用帶一點兒沙啞的嗓音道:“先洗澡。”
夏以桐在她唇上點了一下,眼神迷離:“你跟我一起?”
“嗯。”
兩人從床上爬起來,還連體嬰似的沒分開,夏以桐抬手幫陸飲冰解去了外套,緊接著抬起胳膊,自己的毛衣也從脖子上脫了下來,頭發垂落,不可避免地遮住了視線。她輕輕嘆了口氣,向后仰頭,甩了甩長發,手指在發絲中穿梭,撥攏在一起。
在烏黑長發的映襯下,素凈的眼眸和白皙的皮膚襯得愈加吸睛,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陸飲冰移不開眼睛。連她不太耐煩地咬著唇的小表情,都比電影里她看過的所有專業表演都性感。
有的人說兩個人相處久了會有七年之癢,陸飲冰心想按照她們倆現在的狀態,不經意的動作就能迷得對方神魂顛倒,估計七年是不會有了,最起碼也要等個二十年以后了。
“干嗎這么看著我?”夏以桐用頭繩綁好了頭發,好笑地對上陸飲冰癡癡的目光。
“看你眼睛里的我自己,被自己迷倒了。”陸飲冰說,旋即轉身走開了。
夏以桐非常受用地笑了起來,小跑著追了上去。別人不知道,她豈能聽不懂陸飲冰這故作別扭的話里的含義,看她看入迷了,好事兒。
兩個人脫光光進了浴室,開了花灑,讓溫熱的水流沖刷過每一個細胞,舒展開身體。
床就在外面,二人昨晚到今天上午做了不少次,眼下倒沒那么饑渴,便在水霧繚繞的浴室里說起正事來。還是這個探班的事情,今晚只是插曲,明天才是重頭戲。
夏以桐給陸飲冰打濕了頭發,擠了洗發水往她頭發上抹,正幫她按摩頭皮。花灑用的是最上面固定垂直往下傾瀉水流的,溫度調高了一些,按摩的時候沖在身上正好合適。
“明天你要到片場去嗎?”夏以桐問她,手指往上的同時,腳也往上踮了踮。
陸飲冰感覺到她的吃力,自發弓下了腰,讓她按得舒服一些。
“去啊,當然去,我要帶著你在片場溜一圈宣誓主權。”
夏以桐咦了一聲:“我又不是小狗。”
“但你是我老婆啊。”陸飲冰的口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省得那些不知道哪里來的阿貓阿狗都找上你,以為你是沒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