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影以前一個人受陸飲冰“欺壓”還有還手之力,時不時地能扎她一下。現在夏以桐不知道怎么也跟著陸飲冰學了一身的臭毛病,近墨者黑,眼看著還有越來越黑的趨勢。
白不回來了,愁啊,來影又喝了一口酒。
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影響感情啊。
酒桌不是談事的地方,薛瑤忍著沒提辭職的事,陸飲冰已經回來了,難不成還會賴掉?她雖然脾氣壞了那么一點兒,卻不至于不守信用。
幾人酒足飯飽,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期間來影的助理先離開了,因為來影今晚上不回去了,就住陸飲冰家里。飯局結束后,小西負責把半醉的薛瑤送回家,方茴則負責送另外三個人。
夏以桐在陸飲冰走后一個月搬回了家里,自己住了四個月,后來又去了國外,但是房子是請人定期打掃的,進來還是很有生活氣息。擺設什么的都沒變,連客廳桌子中央的花瓶里都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
來影明天早上要回劇組,晚上不能浪了,要不然陸飲冰肯定揪著她細數她教壞夏以桐的一百大罪行,也幸好來影趕著睡覺休息,才沒讓夏以桐當場露了餡兒。
夏以桐坐在臥室的床上,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咬了咬下唇,糾結地想道:要不要把甩給來影的那些鍋重新扛到自己身上?萬一陸飲冰找來影對峙,自己不但要受陸飲冰的“折磨”,還得受來影的“譴責”。
也怪她當時太沖動,太想維持自己的人設,跟陸飲冰的德藝雙馨是殊途同歸,承認了其實也沒什么,反正在陸飲冰心里她早就不是原來的含羞草了,無非就是顛覆得更厲害了些。
陸飲冰回家,以前住慣了的房子也處處覺得新鮮,在浴室洗澡就洗了很久,渾身被熱水沖得紅通通的,隨手套了件浴袍就出來了,腰間斜斜地系上了浴袍的系帶,松松垮垮的,系了比沒系還糟糕。
陸飲冰把床頭柜上的身體乳放到夏以桐手里:“幫我涂一下。”
說著就將一條腿架上床沿,浴袍下的腿部肌膚暴露無遺,白皙修長,沿著大腿往里看,就更妙不可了。
夏以桐笑笑,先在她腿上親了一下,擠了身體乳在手心,均勻地給她涂抹在腿上,小腿、大腿,然后換了幾樣乳液,分別涂在脖頸,腰腹、臀部、小臂等等部位。
作為明星,洗澡后的護理自然也是比普通人精細的,夏以桐和陸飲冰是一個職業,知道都有哪些流程,坐起來倒是駕輕就熟、有條不紊。
敷好了面膜,陸飲冰眨巴著一雙眼睛從孔洞里看著夏以桐,夏以桐道:“我也去洗個澡。”
陸飲冰不方便說話,夏以桐俯身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抱著睡衣去浴室了。
陸飲冰在面膜里彎了彎眼睛,長手在床上摸索著,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上了原先的微信號,挑著回復了幾個朋友和導演的關心,又看看有沒有遺漏什么重要的消息,都檢查完畢后,關了微信,打開了微博。
嗯,今天在機場沒有被拍到,拍到了還能和夏以桐秀一波無形的恩愛呢,嘖,可惜了。
一個月前,輿論炒得沸沸揚揚,薛瑤只能緊急公關了一下夏以桐是因為陸飲冰結婚沒告訴她才這么激動的,換你你閨蜜結婚瞞著你一個人你還不得抽對方一頓?同時請上次夏以桐被黑挖來的大手做了新的os,充滿幽默感,買了點水軍把熱度打了出去,后期水軍退出,轉發量同樣喜人,將戀情的傳聞壓下去不少。
說到底網友只是想看八卦找個樂子,明星私底下的真相是什么不是他們關注的要點,他們要的是新鮮感。另一個方面,夏以桐的熱度夠高了,和陸飲冰的緋聞前前后后說了有一年,如果按照第一條緋聞來算,已經是四年前了,戰線拉得極其長,又遲遲沒人承認,更因為是同性,有“姐妹情深”作掩飾,不像異性戀那么容易確定戀情。網友吃下的瓜遲遲落不到肚子里,不上不下地懸著,懸久了他們自己也煩了,哦,又曝戀情了啊?那又怎么樣,她們不會承認的。
而其中有一個群體,叫做唯粉,她們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神被這樣的緋聞捆綁住的,竭力在曝光戀情的微博下澄清陸夏二人的關心,“她們是好朋友”“好朋友靴靴,其他什么也不是,造謠死全家”“請大家關注作品謝謝”“夏以桐新電影亦見鐘情定檔12月29,多多支持”“我陸已經退圈了,請還她一個清靜”之類,粉絲控評能力極強,不多時路人的評論就看不見了。
而自始至終都不信這段同性戀情的人,依舊不信。
總之,事情仍舊處于夏以桐所說的薛定諤的狀態,不打開柜門,誰都不知道她是彎的還是直的。
陸飲冰眼珠繞著在眼睛上方繞了一圈,心有點兒癢癢,不,是腳有點兒癢癢,想把夏以桐的這扇透明柜門給一腳踹開。
她要忍耐,不到時候。
陸飲冰嘆了口氣。
“我一出來你就嘆氣?”夏以桐擦著頭發,站在浴室外面的門口,有點兒傷心地看著陸飲冰。
陸飲冰笑著“哎”了一句,招呼她過來:“哪能呢,我在想別的問題。”
“想什么?”夏以桐坐在床邊,“我頭發沒干,不能躺。”
“我給你吹。”陸飲冰臉上的面膜揭了,用熱毛巾擦了擦臉,拿過吹風機,插了電源給夏以桐吹頭發,“長太長了,洗頭是不是不方便,要不剪短點兒?”
“回頭再說吧,下一部片子不知道要求什么樣的。”
陸飲冰:“好吧,剪的時候我陪你去選個發型。”
“嗯。”夏以桐看著陸飲冰,離上次剃光頭做手術已經過去了近兩年,她的頭發比原先的長度只短了一點了,樣貌和四年前沒有一點兒變化,但是很多東西分明都已經變了。
陸飲冰手指穿梭在她發間,眼睛沒看她,但是知道她在看自己,不由得挑起唇角,道:“這么看著我干嗎?”
“你好看。”夏以桐摟著她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陸飲冰手往高處揚了點兒:“小心燙到耳朵。”
夏以桐閉著眼,說:“你不會燙到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我燙不死你。”陸飲冰嘴里這么兇狠地說著,手里的動作卻更溫柔了些,夏以桐在她懷里彎起了眼睛。
“吹好了。”陸飲冰把吹風機收好,也給她涂身體乳,順便按了個摩,差點把夏以桐按睡著,停下來了還迷迷瞪瞪的,直到陸飲冰把她摟進懷里,才暈乎乎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學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