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作晴天霹靂,這就是。
電影預計拍攝周期時長一共六個月,現在已經過半,秦翰林不提這茬夏以桐還沒想起來,居然已經過半了。這三個月以來,她每天的心情都起伏不定,上上下下,就為著日思夜想身邊的女人,甜蜜又苦澀。現今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她覺得陸飲冰應該也有一點點喜歡她了,即便沒有,也該習慣她的陪伴了。
同進同出,同寢同食,而現在這樣的行為模式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夏以桐在x省只有兩場和陸飲冰的對手戲,一場是她和陸飲冰在敵營相見,另一場是陸飲冰將她擒獲,軟禁在宮中。
最后一場殺青戲——《雪中》,要等到深冬下一場大雪,秦翰林不喜歡用假的泡沫,影響他影片的質感。
三場戲,加上她在劇組調節的時間,能夠爭取到和陸飲冰在一起的時間,最多半個月。
一直到回賓館,夏以桐都是強打精神,陸飲冰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只是她更擅長掩飾。為了不能“同居”在一起而落寞難過,怎么都覺得是一件不符合她作風的事情。
于是在夏以桐數次偷瞄她試圖在她臉上尋到一點蛛絲馬跡的時候,陸飲冰轉移話題道:“你先洗澡我先洗澡?”
“我先吧。”夏以桐說,拿了睡裙進去。
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陸飲冰在房間地板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個袋子,里面裝的是小西給她的吊帶睡裙。拿出來一看,陸飲冰:“……”
這款吊帶睡裙的確很好地滿足了難以兼顧的保暖效果,如果那個肩帶的顏色再淺一點,上面的那層毛茸茸去掉就更好了,跟個淘寶爆款豹紋似的,這玩意兒讓她怎么穿?
穿肯定是有辦法穿的,看她豁不豁得出這個臉。
一方面是能夠和夏以桐的肌膚相親,一方面是她的面子,孰輕孰重,一想便知。明天就要各奔東西了,再不留點珍貴的回憶就晚了。
把睡裙重新裝好,夏以桐洗澡以后,神神秘秘地拎著包裝袋進浴室。
夏以桐求助來影——姐姐姐,明天我們要各自飛外地拍戲了?我該表白嗎?
一分之差,陸飲冰發消息給來影——明天飛外地,今天最后一晚上,我要不要賭一把?
來影時時刻刻準備迎接八卦,但是這天晚上剛好她老公有空,兩個人甜甜蜜蜜地在賓館里煲電話粥,早把她倆好友丟到了爪哇國。
陸飲冰壓了一泵沐浴露,想起她昨晚上的那個色|誘計劃,如果沒成功呢?她要裝到什么地步夏以桐才會相信,會不會直接送她去醫院,更有可能的是看她傷了一晚上不睡照顧自己。
算了吧,別搞出那么多事了,安靜地過完這一晚上也不錯,再過一個月左右,還是會再見的。
陸飲冰在思考中將沐浴露的泡沫沖干凈,羞恥地套上吊帶睡裙,睡裙略短,只遮到大腿根,一彎腰,從背后看就是一個有點尷尬的姿勢。
夏以桐焦急地等著來影的回應,耳畔傳來推門聲響,一抬眼,怔愣在原地。
陸飲冰一身清涼——這回是真清涼,一襲只到腿根的淡藍吊帶睡衣,雖然那睡衣樣式略有一點詭異,但絲毫不能讓陸飲冰的美麗削減一分一毫,略長的黑發在她肩頭柔順地披散著。水珠沿著她修長的脖子一路滑下,停留在性感的鎖骨窩,她唯一傾身,兩道幾乎平行的橫直鎖骨便愈加突出,水珠順著鎖骨窩再滑進胸口。雙腿筆直而修長,小腿略帶一點弧度,筆挺又好看。
夏以桐是第一次見到陸飲冰穿成這樣,在片場,由于反串的關系,她一般不露太多,最多露一點背,那已經足夠讓夏以桐臉紅心跳,目光眩暈了。
現在……
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怔怔地看著。
陸飲冰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欣賞夠了,才和平時一樣抬手賞了她今日份的爆栗,夏以桐下意識捂腦袋給自己呼呼,才發現完全不疼,眨眨眼,困惑。
陸飲冰:“都最后一天同居了,對你溫柔點,你還不習慣?”
夏以桐:“沒有沒有。”
陸飲冰脫了鞋,自己那邊不走,非要從夏以桐這頭繞過去,她站在床上,長腿跨過夏以桐的身體,身下風光一覽無遺。
夏以桐心如擂鼓,別開眼看手機,不動聲色地吞咽口水。
陸飲冰在空中停留了足足有三秒——她自己是這么感覺的——但凡對她有感情的正常人再怎么樣也該有反應了,可夏以桐沒有,她根本不看她,是夏以桐不喜歡她還是她也是性冷淡,等等,她為什么要說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