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舟皺眉看著唐少杰:“你這干部子弟出身,行事作風很野啊。”
    唐少杰搖頭:“你是不知道啊,有些人是仗著身份,油鹽不進,反而不如直接上點手段來的干脆利落。”
    蕭遠舟對這個很是持反對意見:“我們是法治社會,需要依法行事。你直接上手,對方也有身份背景怎么辦?兩人對打擂臺嗎?”
    “還不如直接走法律,該告的告,直接開庭,我們輸了,我也認,咱們不還有別的手段嗎?一上來就打打殺殺的,吃虧的反而是自己。”
    “尤其是,對方還是羊城服裝一廠的廠長,這個職位,在他們當地沒有點背景,可能嗎?而且,我們以后還要在羊城扎根,你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把他一下子打疼了打怕了,他能一直在背地里給你使壞。”
    唐少杰不理解:“你這樣就能把他給打怕了?而且還沒打呢,你就說,輸了以后怎么著,你前面不是反對打打殺殺?還是說你這叫先禮后兵?”
    蕭遠舟挑眉一笑,邪得很:“不打打殺殺的辦法多的是呢,更何況,我們這次用的是外匯,都不用上法庭,他就能先低頭,你等著吧。”
    “果真?”唐少杰可是坐不住了,他匆忙扒了幾口飯,就出去打電話。
    電話還是大何接的,一開口,笑意藏都藏不住:“你們不打電話,我也要發電報過去了,那邊余廠長到處托人求關系找上門了。”
    唐少杰視線落在蕭遠舟臉上,沖著他豎起大拇指,問:“那邊服軟了,接下來怎么處置?”
    蕭遠舟幽幽笑道:“當然是公事公辦了,這官司必須要打到底。”
    大何在電話那邊也聽到了,他說:“余廠長還找上了二廠的廠長,托關系來求情呢。”
    蕭遠舟眉梢一挑,問:“二廠廠長?到底是幫忙求情還是看熱鬧呢?你混了這么多年不會看不出來?”
    大何老臉一紅,他當然看出來了,只不過他還是有些自己的顧慮:“你們內地人的是人情社會,我來這邊以后經常碰壁,所以這次他們找過來,我想著是不是問你們一句,到底要怎么辦?”
    香江跟內地處事方法是不太一樣,香江那邊利益為先,再好的關系,你損壞了我的利益,就是不行。
    內地這邊都是人情社會,無論什么事兒,都是一句,我認識你二大娘兒媳婦的三舅舅,一下子就拉近了關系,打破頭的事兒也都能不了了之。
    大何時真的摸到了點門道出來,更何況,余廠長那邊他自己也調查過,跟羊城幾個紡織廠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他也拿不準蕭遠舟是不是真的要撕破臉來,萬一對方斷了紡織廠的布匹供應不就麻煩了。
    蕭遠舟聽著他的顧慮,失笑道:“我們是讓二廠代工,簽了合同的,如果二廠到期交不了貨,著急的是他們,你忘了?”
    “哎呦,我真的忘了!”大何一拍腦門,“我怎么忘了這一茬了?哈哈哈哈!咱們是甲方嘛,斷了原材料能咋樣?大不了換一家,捧著外匯還怕找不到人來代工?”
>gt;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二廠廠長肯定是來看熱鬧的。”蕭遠舟雖然沒在現場,也能想象到田廠長笑顏如花的模樣,“一廠二廠是競爭關系,哪怕有點兒面子情在里面,可我們給的是外匯。”
    “余廠長拉著田廠長過去,如果一廠跟我們和解,到時候我們下一年的單子,是給二廠做還是給一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