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秋蘅遇到了方蕊。
其實是方蕊讓人留意楊夫人這邊,知道秋蘅來了花園特意過來的。
“有些人真是馬屁精,涎皮賴臉往相府鉆。”
秋蘅笑笑:“令慈請我來的。”
“我母親是被你迷惑了!她要知道你回家才一日,就迫不及待與外男約會,嫌惡心還來不及。”
“方姑娘派人盯著我啊?”
昨日與薛寒說開后,薛寒提醒說有相府的人盯著她,原來是方蕊安排的。
“你蠱惑我母親,我讓人盯著你又如何?不盯著,怎么會知道你如此輕浮。”
秋蘅被這說辭逗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方姑娘難道以為,令慈是因為我端莊穩重,才留我在身邊的?”
“那你說是為什么?你敢說嗎?”
突然一聲響,方蕊仰頭望著半空炸開的煙信,目露疑惑。
這是什么?
秋蘅同樣仰望半空,唇角高高揚起。
薛寒真的來了,如昨日說的那樣硬闖相府。
這樣一來,他就沒了與奸相緩和的退路,而她也能真正放心把賬冊交到他手上。
隨著那些皇城卒進了相府,與相府護衛對上,動靜已經大到其他各院都聽到了。
方蕊側耳聽了聽,喃喃自語:“什么聲音?”
秋蘅提著裙擺向書齋所在方向跑去。
“秋六,你去哪兒?”方蕊喝問。
秋蘅不介意回答她:“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方蕊直覺出了大事,匆匆跟上。
薛寒這時已經走出了書齋。
暗賬沒有找到,但有方相與北齊來往書信,還有已被抓捕的齊人為人證,可以把這事捅到今上面前了。
先機才是最重要的。
“皇城司捉拿細作,你們要造反不成?”胡四一腳踩著受傷的相府護衛,舉刀冷喝。
方相雖權勢滔天,但文官府上的護衛自不能和皇城司精銳比。縱然護衛人多,除了極少數心腹竭力抵抗,其他人聽了造反的指控不由退縮。
秋蘅跑來,一眼看到了薛寒,但沒立刻上前,而是追在后面到了相府外。
“薛寒!”
準備上馬的少年回頭,看著提裙奔來的少女,有些意外。
昨日商議的事中,沒有這個。
眨眼間秋蘅已經到了近前,一個趔趄向薛寒摔去。
薛寒伸手把她扶住,立時察覺一物塞入他袖中。
“賬冊。”在少年詫異的眼神中,秋蘅低低說出這兩個字,隨即后退,沖他無聲道,“快去。”
薛寒翻身上馬,直奔皇城。
原來阿蘅還防著他一手。
這般想著的少年沒有氣惱,反而想笑。
觀那小賊與他數次交手時的狡猾,倒是阿蘅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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