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沌與肅殺交織的氛圍中,青銅劍陣那森冷的鋒芒如同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割裂了平靜的往生河。河水被劍氣激蕩,掀起沖天的巨浪,發出陣陣轟鳴。燕昭在這混亂中,目光被一個身影所吸引,他看清了本體的臉——那竟是三萬年前在客棧地窖剜心的自己。這張臉帶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仿佛承載著無數歲月的滄桑與秘密。
十萬柄葬龍劍的殘片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召喚,懸浮在空中,緩緩排列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劍尖齊刷刷地倒轉,如同一群擇人而噬的猛獸,指向現世的燕昭。本體站在劍陣之后,九條尾巴燃燒著詭異的星砂狐火,每一根尾骨上都清晰地嵌著天機閣那散發著邪惡光芒的弒神芯片。本體冷冷地注視著燕昭,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你不過是我的惡念殘渣”
話音未落,青銅劍陣突然如收緊的絞索般迅速收束。最近的劍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刺穿了燕昭的肩胛。然而,濺出的并非殷紅的鮮血,而是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星砂膿液。這些膿液在空中迅速變幻,漸漸凝成了初代的場景:只見少年燕昭面色決然,將噬魂鐵狠狠刺入自己的眉心。剜出的惡念瞬間化作一股濃濃的黑煙,如鬼魅般鉆入了客棧那散發著幽光的尸燭之中。這一幕讓燕昭心中一陣震顫,仿佛觸及到了一段被塵封已久的黑暗歷史。
就在燕昭震驚之際,蕭天闕那殘破不堪的機械殘軀如同一顆炮彈般,猛地撞入了劍陣。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聲,他的脊椎骨節瞬間爆裂開,化作三百枚逆鱗。這些逆鱗帶著強大的力量,紛紛嵌入劍陣的缺口之中。就在逆鱗嵌入的瞬間,本體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突然痛苦地跪地。他的胸口處,竟緩緩裂開一座青銅渾天儀。那渾天儀構造復雜,儀盤中央的密鑰孔形狀,竟與蕭天闕的機械心臟完全契合,仿佛是為其量身打造。
“現在”蕭天闕那已經殘破的聲卡中,迸出一連串數據流的殘響,聲音中帶著疲憊與決然,“把我的心”
燕昭沒有絲毫猶豫,他的九尾如靈動的蛟龍般探出,緊緊纏住蕭天闕的機械心臟,然后迅速將其按入渾天儀的孔洞之中。剎那間,一股強大的能量流如洶涌的洪流般爆發開來。在這股能量流中,燕昭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看到了三萬年前的真相:原來,當年為了封印肆虐的瘟疫,自己毅然決然地將本體囚禁在了客棧地窖那冰冷的青銅繭房之中。而蕭天闕,為了幫助自己完成封印,自愿將自己的心臟改造成了至關重要的弒神密鑰。此刻懸浮在劍陣中的每一柄殘劍,竟然都是當年封印儀式所使用的噬魂釘。這個發現讓燕昭心中五味雜陳,他終于明白了這一切背后所隱藏的巨大犧牲與無奈。
然而,局勢并未就此平息。本體像是不甘心被擊敗,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竟以一種超乎想象的力量撕裂了時空。瞬間,整個戰場被拖入了客棧地窖的初代場景之中。在那搖曳的尸燭臺青焰中,少年燕昭正奮力地將惡念化身釘入繭房,而一旁的少年蕭天闕則跪在血泊之中,面容扭曲卻又帶著無比的堅定,正緩緩剜出自己的心臟,口中念念有詞:“以吾心為祭換十萬載輪回”
現世燕昭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過去的緬懷,又有對未來的擔憂。就在這時,他手中的葬龍劍突然不受控制地自主飛旋起來。劍柄上的逆鱗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映出了一幅恐怖的未來景象:自己將再次被本體封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而蕭天闕的克隆體,會在十萬次輪回中,不斷重復著剜心的悲慘命運。燕昭心中一陣劇痛,他發出一聲暴喝,九條尾巴猛地一揮,奮力斬斷了本體的九尾。然而,尾骨中爆出的星砂卻在瞬間凝成了一座新的劍陣,再次將燕昭困在其中。
燕昭看著眼前再次出現的劍陣,心中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場生死危機之中。但他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眼神中反而燃起了更加堅定的火焰。他深知,自己不能再次失敗,不能讓蕭天闕的犧牲白費。
燕昭集中精神,試圖尋找這座新劍陣的破綻。他回憶起之前蕭天闕用逆鱗破壞劍陣的場景,猜測或許可以找到類似的方法來打破眼前的困境。燕昭仔細觀察著劍陣的運轉規律,發現雖然劍陣看似無懈可擊,但在劍陣的核心位置,似乎存在著一個短暫的能量波動間隙。
就在燕昭準備尋找時機發動攻擊時,本體突然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新劍陣中的葬龍劍殘片如雨點般朝著燕昭射來,燕昭迅速施展法術,在自己周圍形成了一道防御屏障。然而,劍陣的攻擊太過猛烈,防御屏障在不斷地沖擊下開始出現裂痕。
燕昭深知,這樣被動防御不是辦法。他咬緊牙關,決定冒險一試。當劍陣的能量波動間隙再次出現時,燕昭看準時機,施展出自己最強的法術,朝著劍陣核心位置沖去。在沖向劍陣核心的過程中,燕昭不斷地躲避著葬龍劍殘片的攻擊,身上也多處受傷,但他始終沒有放棄。
終于,燕昭成功地突破了劍陣的防御,來到了劍陣的核心位置。他集中所有力量,朝著劍陣的關鍵部位發動了致命一擊。隨著一聲巨響,新劍陣開始出現松動,葬龍劍殘片紛紛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