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那是青丘的血契紋樣!&34;蕭天闕的驚呼被淹沒在聲浪中。婚服尸體的右手從袖中滑落,掌心&34;葬&34;字上托著卷玄色帛書。燕昭突然著了魔似的伸手去抓,指尖觸到帛書的瞬間,無數畫面灌入腦海:
——月圓之夜,自己將匕首刺入涂山月璃胸口,九尾狐血濺在婚書上;
——暴雨中的祭壇,涂山月璃含著淚把匕首插進他心窩;
——喜燭搖曳的洞房,他們同時將匕首刺向對方
&34;砰!&34;
蕭天闕的劍氣將婚服尸體擊飛三丈。燕昭癱在血泊里,發現自己右手的&34;藏&34;字正在滲血,而方才觸碰尸體的食指已經變成青灰色。更可怕的是,那具婚服尸體正緩緩坐起,插在胸口的匕首開始蠕動——根本不是什么兇器,而是一條長滿復眼的青銅蜈蚣!
&34;快看其他尸體!&34;船尾的修士突然尖叫。只見十萬具尸體整齊劃一地抬起右手,掌心的&34;葬&34;字迸發血光。光芒交匯處,河面凝結出巨大的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
蕭天闕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逆鱗。本該金光璀璨的龍鱗此刻爬滿血絲,仿佛有無數蟲子在鱗片下游走。&34;原來如此&34;他苦笑著將龍鱗劍倒轉,&34;這些不是尸體,是往生河從十萬條時間線打撈的&39;可能性&39;。&34;
劍鋒刺入心口的剎那,漫天血光突然凝固。燕昭看到蕭天闕的龍鱗劍穿過婚服尸體的咽喉,劍尖挑著的卻不是血肉,而是一串正在崩斷的青銅鎖鏈。當最后一道鎖鏈斷裂,十萬具尸體同時發出哀嚎,化作血水墜回河底。
&34;記住,葬與藏的區別。&34;蕭天闕拄著劍單膝跪地,逆鱗已變成死灰色,&34;葬是終結,藏是&34;話未說完,他突然咳出帶著龍鱗碎片的黑血。
燕昭撲過去扶他,卻摸到滿手冰涼的鱗片。渡魂舟此時開始下沉,河面重新合攏前,他瞥見河底有微光閃爍——那是十萬具沉尸的掌心&34;葬&34;字組成的巨大陣圖,而陣眼處,赫然是他自己的&34;藏&34;字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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