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初代女帝的虛影在火中重組,她的聲音中帶著不甘與憤怒。她猛地撕開燃燒的藤蔓,露出底下由婚契文字編織的脈絡——每根藤蔓都是具現化的青銅語系,根須末端連著蕭歸溟的心脈,仿佛在將他與這邪惡的力量緊緊相連。
九條墨龍突然首尾相銜,在虛空盤成往生陣。陣眼處的蕭歸溟七竅流血,面容因為痛苦而扭曲,但他仍在用星圖解析藤蔓核心,眼神中透著堅韌與執著。當第三百六十道星紋亮起時,他猛地將手插入胸口,毫不猶豫地扯出跳動的青銅心臟,那心臟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一切邪惡力量的源泉。
“用這個!”孩童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心臟拋向我。我毫不猶豫地接過,葬龍劍刺入心室的剎那,仿佛時間都為之靜止。緊接著,三百六十口懸棺虛影破土而出,棺蓋表面浮現的婚契鎖鏈如同一條條靈動的蟒蛇,纏住藤蔓,將青銅語系從蕭歸溟體內生生拔出。蕭歸溟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墨龍趁機反撲,它們如同一群饑餓的猛獸,撕咬藤蔓的姿態像極了餓極的饕餮。被扯斷的語系文字在空中自燃,化作灰燼。在那灰燼里,浮現出被篡改的歷史——當年鎮淵司圍剿的根本不是邪修,而是知曉青銅語系秘密的青丘狐族!那些畫面如同電影般在眼前閃過,讓我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
初代女帝的虛影突然凝實,她腳踏燃燒的藤蔓,如同一位來自地獄的女王。發間青銅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卻如同催命的符咒,震碎了三具傀儡。當最后一條墨龍被藤蔓絞殺時,她指尖彈出的星火蟲突然鉆進蕭歸溟的傷口,仿佛要將最后的邪惡力量注入他的體內。
“好孩子,該醒來了。”她撫摸著孩童發頂,聲音中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蕭歸溟的瞳孔徹底化作青銅色,北冕星圖逆轉為囚龍陣,將我困在三百六十柄玄鐵戟中間。那些玄鐵戟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如同一把把利刃,指向我的咽喉。
葬龍劍突然發出悲鳴,那聲音仿佛是在為這殘酷的命運而哀傷。那些被吞噬的墨龍并未消散,而是凝成九枚龍鱗,嵌入劍身。當最后一片龍鱗歸位時,劍脊浮現出姒九璃的剪影——她竟將最后一縷殘魂藏在了我的本命劍中!那剪影栩栩如生,仿佛她就在我眼前,從未離開。
“夫君,看腳下。”她的虛影引動星砂,聲音輕柔而急切。被血浸透的焦土突然透明,露出下方沸騰的青銅熔海。海面漂浮的不是玉璽,而是由十萬婚契拼成的巨繭,繭中傳出蕭歸溟真正的哭聲,那哭聲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讓我心急如焚。
我怒吼一聲,揮劍斬斷囚龍戟陣。沾染青丘皇血的劍氣化作鈴蘭,花瓣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割開初代女帝的虛影。當她潰散成星火時,所有青銅藤蔓突然調頭刺入自己根須——它們在吞噬自己的語系本源!仿佛是意識到了末日的來臨,這些邪惡的藤蔓開始了自我毀滅。
蕭歸溟在這時轟然倒地,他身上的青銅紋路寸寸剝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膚。北冕星圖重新浮現,只是中央多了一枚鈴蘭印記,仿佛是這場殘酷戰斗留下的特殊紀念。九條墨龍從葬龍劍中涌出,這次它們的逆鱗下不再藏有星火蟲,而是棲息著青丘狐魂。狐魂們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它們的解脫與重生。
地脈碑林突然開滿墨色鈴蘭,仿佛是大地為這場慘烈的戰斗獻上的花束。每一朵花苞綻放時,都有段被青銅語系吞噬的記憶回歸天地。那些記憶如同一顆顆璀璨的星辰,照亮了這片曾經黑暗的土地。當最后一朵花盛開時,我聽見初代女帝的嘆息從星砂深處傳來——那嘆息里竟帶著釋然的笑意,仿佛她終于放下了一切執念,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此刻,一切都仿佛歸于平靜,而我們也將在這片充滿希望與新生的土地上,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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