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有行人和車輛來來往往,茭白留給郁響一個背影,屁話都懶得說。
郁響看著他清爽的后腦勺,期期艾艾:“瓜瓜,你都二嫁了,我連只狗子都沒有。”
茭白的白翻到天上去了。
“我回國前把我研發的一款軟件賣了,那錢我拿來二次創業了,我現在比那時候還有錢,我打算收購一家娛樂公司養養狗子。”后面傳來郁響的嘀咕。
茭白腳下一個踉蹌:“加油,我看好你。”
郁響是開車來的,他和茭白的車前后駛進車流,同行了一段就分道揚鑣,約好下次再見。
茭白伴著微風細雨回蘭墨府,戚以潦在五樓的書房里辦公,他早就習慣把公務帶回家處理,也越來越念家。
早前是茭白在家等戚以潦,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反過來了。
茭白洗了個澡,身披浴袍穿過臥室進書房,戚以潦放下文件,和他接了個吻。
“你還有多少沒忙完?”茭白與他唇齒相依。
“只剩一點。”戚以潦含著他濕濡而水潤的唇瓣,或輕或重地吻了會,“你先去床上。”
茭白咬住戚以潦的襯衣扣子,口齒不清地咕噥:“那我在這兒等你。”
戚以潦把他抱到腿上,讓他趴在自己懷里,只手撫了撫他帶著點潮氣的背脊,擼貓兒一樣。
茭白沒找戚以潦說話,他在猶豫要不要忙會兒。
原先他自學了視頻剪輯,沒事拍拍視頻剪一剪,發給戚以潦評價,上個月他正在被戚以潦壓在落地窗前玩耍,突然聽見了電子音。
那一瞬間,茭白一個受驚,戚以潦就沒然后了。
小助手找茭白,不是他的任務后續出現了什么問題,而是上面要招聘一批架構師。
當前完成任務的所有玩家里,茭白的分值很高,這才被關注。
小助手跟茭白講明,只要架構師構建成一個世界,就會得到豐厚的酬勞。
茭白二話不說就決定投稿應聘。
誰知古早狗血類架構師多到泛濫,上面缺的是靈異類架構師。
茭白看過很多題材的腐漫,唯獨沒有靈異,他嚴重懷疑上面明知他肚子里沒什么,就給他來什么,故意為難他。
可他還是要接。
小助手沒透露酬勞有關,萬一是生命點呢。
即便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因為他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身體都遭過大罪,哎。
茭白將戚以潦的襯衣下擺從西褲里拽出來,手溜進去,他棘手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幾個大綱設定交上去,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小助手還在他吐槽隔行如隔山時說,架構師們基本都是各行各業的人士,年紀最小的是個初中生。
什么叫傷口上撒鹽,那就是。
茭白沒辦法,只能多去后院墳場感受感受那種陰森氛圍,看看民間傳說鬼故事大全。
那還不夠,他值班期間會和老師閑聊。醫院嘛,總有一些透心涼的傳說。
茭白的手心貼著戚以潦精瘦的腰肌上下游走,今晚也要努力讓自己嚇到,激發靈感,爭取下次能過稿,成功拿下這個兼職。
靈異也可以狗血的吧,萬物皆狗血,他堅信一定可以把兩種因素調和在一起。
余光瞥到一團白,茭白對它勾勾手。
圓乎乎毛茸茸的大貓跳起來,抱住茭白懸在戚以潦身側的腿,一骨碌爬進他懷里,擠在他和戚以潦之間。
“明天你要打疫苗,老戚帶你去,聽到沒。”茭白撓貓下巴。
貓用一雙金貴高冷的眼睛仰望他,嘴里發出軟乎乎的喵嗚,他一戳它肚皮,它就躺倒。
茭白抱起貓掂了掂:“三哥,貓好像長胖了。”
“肉眼可見的事。”戚以潦將書桌上的文件收一邊,關掉筆電,“胖成了球。”
茭白摸了摸貓背上的白毛:“明年給它減肥。”
“下周開始。”戚以潦把他們中間的貓拎起來,放地上。
茭白嘖嘖:“慘。”
貓圍著戚以潦的腳打轉,戚以潦抱著茭白往臥室走,它也跟著。
那時候戚以潦知道茭白養貓愛貓,都是因為他,愛屋及烏四個字的分量很重,他接受了貓的存在。
貓感應到了,自然就不怕他了。
“下樓。”戚以潦揉著懷里人,睨了貓一眼。
貓搖著尾巴走了。
戚以潦洗澡的功夫,茭白在和章枕通電話。
章枕人在柏林出差,和戚淮一道,他剛經歷了一場車禍,連環車禍,有不幸的當場身亡,而他跟戚淮都是幸運的那一波,有驚無險。
醫護人員猶如天使降臨,帶來了無限生機。章枕想到了同樣是醫生的弟弟,他在那一刻忽然就理解了弟弟的信念感。
章枕沒提逃過一劫的驚險,他站在異國街頭,單手拿著戚淮買的咖啡,和他弟嘮嗑:“白白,我過兩天回國,要帶什么不?”
“沒什么要帶的,回來就行。”茭白深陷在散發著清淺香味的床被里。
章枕有點遺憾,他每次出差都問這個問題,他弟就沒有一次讓他捎點東西,他想被需要。
當章枕這么想時,茭白就說,“就那交通燈做的抱枕,給我帶一個。”
“行!”章枕眼角眉梢的憂愁一掃而空。
“對了,我在柏林碰到沈而銨了,“章枕喝了口咖啡,“身邊跟著個女的,好像是記者。”
茭白知道,那是趙瀲。
“他現在的排場比三哥還大,我不便跟他打招呼。”章枕沒有什么惡意,只陳述事實,他也不干涉他弟的交友圈。
再說了,沈而銨是他弟年少時認識的人,很多年了,他不想管。
只要沈而銨不傷害到他弟。
茭白和章枕聊了會,聽到戚淮的聲音,喊章枕上車。
通話結束了,茭白卷著被子刷手機,如今的沈氏蒸蒸日上,沈而銨的秘書還是原著里那個,至于譚軍……在牢里待著呢,判的無期徒刑。
梁棟還在找那少年的家人,姜焉也還和燃燁不死不休纏纏綿綿到禪房,日子長的很。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響,茭白不耐煩地吼出聲:“洗好了沒?你再磨蹭下去,我就要去值夜班了!”
門打開,一股熱氣跑了出來,夾雜著栗子花味。
戚以潦擦著黑色濕發出來,深刻的眉骨和鼻梁上有水痕,他微頷首,唇線啟開,性感的喉結輕輕攢動:“我還不是想先自己紓解一次,讓你少受點。”
茭白定定地看著他。
戚以潦將毛巾丟到椅背上,他走到床前,俯身去吻愛人永遠熱烈,永遠明亮的眼睛:“怎么這么看叔叔?”
“我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茭白呵呵兩聲,“當時你趕我走,嫌我臟。”
戚以潦:“……”
“起開,我需要一個人靜靜。”茭白假模假樣地生氣,他抬起腳往戚以潦身上踢。
“不鬧。”戚以潦單膝跪在床上,五指溫柔地握著茭白的纖細腳踝,唇沿著他的紋身摩挲。
猶如虔誠的信徒。
這一幕茭白不是第一次見,可他的心口依舊發燙,他的后背離開床被,用盡全力環住戚以潦。
夜晚的蘭墨府不知何時脫離了清冷感,樓下很安寧,一群保鏢和一只貓在院子里賞月。
樓上,戚以潦在擁抱他的那輪日月。
一片潮熱中,戚以潦的吻蔓過茭白濕淋淋的脖頸,往他泛粉的耳朵上覆蓋,落下細細密密的氣息。
茭白的雙手被舉起來,壓在頭頂,胸口的佛牌隨著他的喘息起伏,沉木香融進了情海,他扭過頭,唇蹭上戚以潦的鬢角。
戚以潦吻住他。
故事的精彩之處,就在于無法料定結局。
請原諒叔叔沒有對你一見鐘情。
叔叔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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