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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拜拜[穿書] > 第 99 章

                第 99 章

                暗室里寂靜無聲。

                茭白在偷瞥郁響,他安安靜靜地垂著頭,那只耳朵被飛鏢打穿,不哭不鬧。

                這時候茭白又想,郁響還是吵人好,符合名字。

                “你還知道什么?”

                茭白聽到岑景末的問聲,他無奈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怎么回答你。”

                岑景末拿了幾支飛鏢站起來,他邊咳邊繞過桌面:“茭先生,我的秘密基地被發現,這還是其次,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是我的心思被人,被你知道,我的人帶著小石頭,將你的話轉告給我時,我全身的汗毛都起來了。”岑景末走向茭白,半蹲著凝視他,聲音輕柔,“你能理解嗎,我的那種震驚。”

                茭白聞到了岑景末身上的腥氣,像是在青苔上躺過,他后仰頭:“能理解。”

                現在的岑景末,既不是一周目的,也不是二周目,是兩個周目的合體,一個全新的人物,他已經脫離紙片人的框架了,茭白作為漫畫粉絲,不太能摸索得出來對方的走向。

                “所以是怎么回事啊。”岑景末微微笑道,“茭先生,你說了半天,我的困擾還是存在。”

                茭白把手放進兜里,摸到手機的鑰匙扣,抓住小鑰匙,捏了捏。

                “你說你感覺被監視,我倒覺得,是你在監視別人。”岑景末不笑了,他面無表情地說,“譬如我。”

                茭白心跳都停了,他沒慌,鎮定道:“我是無意識的。”

                “茭先生啊,你什么都用中邪,我會感覺你在敷衍我。”岑景末又笑。

                茭白想罵人,抓小鑰匙都不能讓他平復。難不成真要他說,他之所以了解,是因為這世界是部漫畫,他是真實世界的人,穿進來前有把這部漫從頭追到尾?

                警告!玩家茭白勿在任務期間泄露世界真相!

                “知道知道。”茭白在心里回應,“做完任務就可以說的意思唄。”

                只能被動!

                茭白從岑景末身上感應到了一股戾氣,他飛快抬眼,視野里的岑景末手持飛鏢,瞄準的是……郁響的喉嚨。

                飛鏢一定會射出去,還會射中。

                茭白的鼻尖上滲出冷汗,怎么辦,他要怎么回答才能不違規,又能讓岑景末滿意,不再往下問?

                郁響不能死。

                茭白撐著地面站起來。

                警告!一級警告!世界的所有重大節點,玩家只能被動改變,不能主動去改。

                “什么重大節點?”茭白的緊張被錯愕打散,“漫畫里壓根就沒有郁家兄弟。”

                有。

                茭白:“……”

                有個屁,就郁響那嘰里呱啦哇哇大哭的小神經病人設,多有記憶點,他還能記錯?

                不過,小助手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面撒謊。

                所以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的漫畫里的確沒郁響,小助手為什么說有?還涉及到重大節點。郁響必須死在岑景末的飛鏢下,被射|穿喉嚨。

                茭白一時之間想了很多可能,都被他迅速抹掉了,他瞪大眼,瞳孔里是被岑景末扔出去的飛鏢。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了郁響身上。

                后心劇痛。

                玩家改變重大節點,違規,將受鞭刑,三十下。兩分鐘后執行。

                茭白得知自己要受懲罰,第一反應是慶幸,他這回沒有斷哪根肋骨,少受一份罪。

                等等!

                積分不是能讓他免去疼痛,獲得如夢一般的快|感嗎?

                “我還有多少積分?”他扒著郁響才沒倒下。

                經檢查,玩家茭白目前的積分是八十九萬,后面的小數點不報。

                這積分比茭白以為的少多了。戚以潦跟沈而銨都是過了50,還沒進組。等進去了,就是兩百萬積分到手,他到時候就能……

                到時候任務就完成了,還要積分干什么。

                茭白毫不猶豫:“那把我剩余的積分全部用在受刑上面。”能撐多久就多久吧。

                確定?

                “確定。”茭白說著就往下跌,他又抓著郁響的衣服站起來,湊在郁響沒受傷的那只耳朵旁邊說話,“郁響,醒醒。”

                郁響沒有一點反應,像個娃娃。

                “茭先生,你擋什么啊,”岑景末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你這樣,我還要重新投鏢。”

                茭白突然轉身:“岑景末。”

                岑景末愣住。

                “你好好看著。”茭白說。

                岑景末走近茭白,唇珠上翹起來一塊皮,被他嫣紅的舌尖舔濕,他溫柔地問:“看什么啊?”

                茭白背靠郁響,正面對著距離他很近的岑景末,他瞇起黑亮的眼睛,看你想看的。

                不是好奇我的人生嗎,我揭開點,讓你看個仔細。

                看完了就別用人命威脅我了,好嗎?猹猹。

                兩分鐘已到,懲罰開始

                茭白的呼吸變得紊亂,蒼白的臉頰也呈現出一種潮熱的紅暈,他的眼神逐漸迷離,喉嚨里發出舒服的哼聲。領子里散發出一股股的濕熱。

                岑景末伸出手中的飛鏢,劃過茭白不停滾動的喉結,輕撫他汗濕的小絨毛:“茭先生,你又中邪了是嗎?”

                茭白回答不出來,他仿佛置身在夢里。

                有戚以潦的夢。

                地下二樓書房,他躺在寬大的白色書桌上面,戚以潦撬開他的唇齒,喉間溢出“克制”。

                戚以潦扣住他的手指,壓著他。

                “啊!”

                茭白大叫。草,搞什么幾把玩意,直接就從天堂掉進地獄。

                大幾十萬的積分,才爽了幾鞭子?

                六鞭。

                茭白活了,這么快就抽了六下。那他只要承受剩下的二十四下,還好。

                還好個屁。

                茭白顫抖著倒下去,他不斷慘叫,痛得在地上打滾。

                背上的那支飛鏢還沒拔掉,扎得更深。血染紅了周圍的衣物。

                護衛戴著耳機都驚到了。到底多疼,才能叫得這么凄慘。

                問題是,沒人打他啊。

                岑景末蹲下來,他咳嗽著按住茭白,指下的軀體一陣陣抽搐,那是疼到極致的反應。

                “八……唔……九……啊――”茭白嘴里面的軟肉被咬破,血水隨著他的慘叫飛濺出來,落在岑景末的臉上身上。

                “茭先生,能聽到我說話嗎?”岑景末拔了他背上的飛鏢,用手捂住他噴血的傷處。

                話落,岑景末怔怔地看著青年,看他那雙總是有光的眼里蒙上灰色,鋪滿水霧,眼淚滾了滿面。

                這人在沈家磨成什么樣了,無堅不摧一般,竟然還能疼哭。

                “天譴……”

                岑景末輕蹙眉,“天譴啊。”

                暗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幾個從殺戮上活下來的人沖了進來,帶進一股刺鼻的血氣。

                外面的護衛們承受的心理壓力太大,他們無意識地分神,給了對手機會。

                這會兒全倒下了。

                章枕一身血污地跑向茭白那里。

                郁嶺飛奔去轉盤方向救他弟弟,而其他幾個都盯著暗室里的護衛。

                那護衛朝他們開槍,兇神惡煞道:“都他媽別動!”

                岑景末對這場游戲沒了興致,他對護衛擺了下手。

                護衛聞,立刻收槍。

                下一刻,他主子就被人揪住衣服提起來,他記得那是戚家人,戚氏的秘書。

                護衛再次舉槍。

                一觸即發的氣氛被慘叫聲打斷。

                章枕想抱起茭白,卻因為槍傷導致體力不支,直接跪趴到了他身上。

                “不是人為的,”

                章枕把手塞進茭白嘴里,不讓他再咬舌頭。

                “白白是第二次這樣了,第二次了,白白……”章枕茫然無措。

                大家束手無策,他們全都圍在茭白身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痛得又哭又叫。

                “可憐啊……”岑景末抓著心口的衣物喘幾口氣,他看也不看轉盤,隨意扔出所有飛鏢,全中紅心。

                知道的再多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命運掐著。

                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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