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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拜拜[穿書] > 第 98 章

                第 98 章

                茭白:“……”他想問的問題,章枕先他一步問了。

                郁嶺不久前采用了脫身的計劃,也成功了,只是他去找弟弟的時候,發現人失蹤了。

                弟弟在岑景末手上。

                郁嶺不能貿然行動,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來了岑景末大婚。麻煩的是,婚禮的舉辦地點對他不利。

                婚禮在岑家或者哪個酒店舉行,都好過在島上。這地方不容易潛入,不方便逃生。

                前來的賓客都要一一登記,身份驗證,搜查全身,郁嶺是不可能潛進去的,他只能混在匪徒里面。是他間接指引那些人避開岑家的防衛路線圖。

                匪徒挾持岑景末是意外之舉,不在郁嶺的意料中,他沒想到他們能那么順利。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島上的一個防衛崗出現漏洞也是那么巧。

                郁嶺揣摩不明白商人的世界,他嗅出不尋常,可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必須趁亂賭一把,看能不能找到弟弟。

                這會兒要是沒遇上茭白,他已經殺了匪徒,四處查找起來了。

                “你確定岑景末把你弟帶上島了?”章枕說,“結婚還帶著?有這個必要?”

                郁嶺沉聲:“他不在岑家。”

                章枕對郁嶺抱有賞識的心態,認為他在這件事上有點沖動:“也許在其他地方呢。”

                郁嶺搓捏著粗大有勁的指骨,不語。幾瞬后,他看向茭白。

                螞蟻也在瞅,淚眼汪汪地瞅著。

                就像是孩子見到了爸爸。

                也可能是媽媽。

                身上還有奶香味的媽媽,讓它安心,想滾進媽媽的懷抱。

                茭白抽著眼角轉開視線。這場戰亂是強制任務引發的,所以說,最終還是牽扯到了郁嶺身上。

                郁響一定在島上。

                岑景末連郁響都帶著,可見是各種方案都為他準備了,只為了看戲。

                茭白對上郁嶺半天都沒挪走的目光,如他所愿地開了口:“我不是讓你在脫身前,想辦法把郁響藏好嗎?”

                郁嶺露出被妻子訓斥似的委屈。

                戚家弟兄們紛紛亮出敵意,這姓郁的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句普通的提問嗎,怎么還給自己加戲,那是他們小主子好吧!他們齊刷刷地去看老大,上啊!老大,戚爺還躺著呢,你不看著你三嫂?!

                章枕板著臉:“郁先生?”

                郁嶺后知后覺自己的情緒不妥,有自作多情的成分,他沒敢直視茭白,怕更難堪。他的視線看地面,繃了繃下顎道:“小響不聽我的,偷偷跑回國,我只能把他安排在東城,那地方足夠市井,魚龍混雜,適合藏身,我低估了岑景末。”

                茭白的劉海被風吹亂,藏在底下的疤痕暴露在天光下,他也沒遮:“天星‘a’附件呢,他沒戴?”

                問完了,他扯扯嘴皮子,岑景末只要知道郁響脖子上那條看似普通的項鏈是天星a,那玩意兒就好解決。摘了隨便扔哪。

                郁嶺在看茭白額頭的疤,濃黑鋒利的眉峰皺了又皺。

                茭白站起來:“想找你弟弟,就跟著我。”

                郁嶺的氣息一重:“你要幫我?”

                “不算。”茭白怕郁嶺誤會,便給了這個答案。他心說,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我有自動搜索狗血的定位,狗血最濃的地方,一定有你弟弟。

                茭白瞥見了什么,猛地踢開坐在地上的戚淮。

                一塊建筑材料碎片從遠處飛來,穿透攪緊的氣流,擦過戚以潦的褲腿,重重撞上他剛才坐的位置,留下一個坑,濺起一片灰塵。

                戚淮要是還坐那,能被那碎片削掉一塊骨肉。眾人替他捏把汗。

                茭白踢戚淮的那條腿不住抽筋,章枕要背他,一道聲音響起,“我來吧。”

                章枕就要回絕,茭白拍拍他的背部,對郁嶺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郁嶺沉默著把槍收在腰后,對茭白屈膝,彎腰。

                臺風要從這里經過,它的身影將近,陣勢耀武揚威,槍聲還在繼續,島上徹底亂了。

                先前被炸毀的建筑成了殺人兵器,那些殘骸被風刮起來,落在誰身上,輕則見血,重則丟命。

                茭白一伙人在呼嘯的風里碰見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

                男的受了傷,被女的艱難攙扶著行走,風太大了,他們一起摔到地上。女的把男的拉起來,再走,再摔,基本上是走一小段就摔一次,畫面既心酸又窒息。

                “白少!”岑毓嘶喊,她布滿絕望的臉上露出看到救星的激動。

                茭白:“……”岑毓不是不清楚他跟她對象的糾葛,怎么,他會救?他是菩薩嗎?

                岑毓意識到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可笑,她卻沒顧得上尷尬退縮,男朋友為了保護她傷得很重,他們需要援助。

                “我正要帶易轍去一個逃生通道,”岑毓拋出籌碼,“你們要一起嗎?”

                茭白放在郁嶺肩頭的手點了點。

                “我沒查到逃生通道。”郁嶺會意地表達觀點。

                “島是我家的,我知道,我不會騙你們的。”岑毓急切道,“那通道相當于一個救生艙,可以通到港口,真的,請你們相信我!”

                大家看年輕女人的眼神帶有審視。她還好,只是四肢跟臉頰有擦傷,對象就麻煩了,他的身上有兩處槍傷,雖然不在要害,可血這么流下去,也很兇險。

                她邀請他們,是想路上有個照應。

                “通道不止能通向港口,它就是這座島的中心點,能通到島上的多個地方,你們有需要的話,等到了那,我可以給你們畫出來!”岑毓的聲音快被風聲淹沒,她喊得聲嘶力竭,扶著易轍的手臂在抖,快到極限了,“而且有個入口離這里不太遠!”

                “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們幫幫我們――”岑毓落淚。

                “沒有撒謊。”郁嶺留意岑毓的表情。

                大家對視一眼,那就去吧,去看看再做決定。

                “就是這里!”

                思明院,岑毓站在茭白住的房間里,她憑記憶在一片畫框墻上找到機關,通過岑家直系的指紋認證。

                墻后出現了一扇暗門,緩緩打開。

                “你們快進來!”

                岑毓快步走進去,對后面的其他人喊,“這里絕對安全,我們可以先處理一下傷口……”

                話沒說完,她的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暗門在已經進來的茭白等人身后關上,沒有巨響,輕得像一聲嘆息。

                瞬息間,他們眼前的光線就從微弱變成亮堂。

                岑景末深坐在毛絨座椅里,他還是那身濕衣褲,白發也是潮亂的,頭上的傷口不流血了,那一片的發絲凝成一縷縷的,不顯狼狽,倒顯得隨性。前所未有的隨意放松,仿佛整個生命軀干都已經重組。

                而他的身后站著一排護衛。

                其中一個護衛手里拎著一人,昏迷不醒,氣息虛弱,正是郁響。

                岑景末疊著腿,朝茭白輕輕一笑:“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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