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蕓去廠長辦公室找了三次,才找到了曾波廠長,曾波在這石灰廠,撈足了錢,這陣子忙著疏通關系,往上調,哪里顧得上管這亂七八糟的破事。來找他辦事的,他‘一般’情況下都會拒之門外,不會接待。‘二般’情況下嘛!當然相提并論了!
“不行!我一個名牌大學中文系畢業的,竟然分在辦公室里打雜!”王蕓把藏了一年多的滿腔怒火放了出來,把廠長的秘書烘烤得手足無措。
“王蕓同志,你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子弟,怎像潑婦在這里耍潑呢?”秘書喝了一口茶,把茶葉渣子不緊不慢吐了,才慢條斯理和這個鬧事的工人論起理來。人卻在工人檔案里搜索著一切關于王蕓家庭關系的信息。
“書香門第怎么了?也得有人氣啊!我都分到廠里快一年了,辦公室都調走了兩位人了,可那記者的位置,就空著,為什么我就不能坐!”王蕓拿出在家里給媽媽發脾氣時的虎勁兒,朝著秘書發脾氣。秘書繼續在查王云的資料。當查到王蕓父親職務一欄,寫著‘現任一中老師’,他鬢角的幾根筋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嗯!”這個人還有點兒用處。自己的女兒馬上要上中學了,還得找她幫忙。”于是乎,他就推門進了廠長的辦公室。在曾波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什么?一中老師王敬民的女兒?他可是我老師的女兒啊!”曾波在辦公椅上驚叫起來。
曾波先招呼著秘書坐了下來,隨即點燃了一支軟中華,深深的吸了一口:“小蘇,你說說看,這個王蕓可否放到‘辦公室記者’這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