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噠噠”，手機響了，馮寶山才從遙遠的回憶里被拉回到有些郁悶的皋蘭市。

“嗯！好！老張啊！嗯！嗯！不！不！我還要請一個禮拜的假！都批了，有什么，你就推！推給副市長，我兩再不能在一塊喝酒，對！給他們秀一場黨，政不團結的假相。嗯！我們暗查好了，就從這幾個局級開炮！轟他哥的措手不及！”

“噢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不是上面有人給你撐著，你恐怕真的就引咎辭職了吧？”張明電話那頭一語道破馮寶山壯志豪的理由。

“可不！我也就一條小命，去屁了，也不值！我一大家子都在銅廠，給我十條貓命，我也不敢揭開這個臭皮膏藥帖子啊！今天早晨上面來的電話，省秘書長交了底！我才下的決心！”馮寶山不吹自己是史詩英雄，他給自己的搭檔說著實話，他不怕這個老同志笑話他，如今的國家，已經被假象蒙混的迷迷糊糊。他和老張喝過幾次的地攤茶，他就在心里了解了這個老同志。張明是名名副其實久經沙場的老將，可他也有自己的軟肋，他高尚不到哪里去！他的兒女都出了國，無牽無掛，拼著老命為祖國做貢獻，也就是圖退了有個安心。自己要和他做搭檔，必須坦誠！才能開誠布公的打這次戰。

“既然我們選擇了官路，我們必須去趟！就算前面的路很險！我們必須得去趟！必須！做好一切心理準備！小馮。”電話那頭就是張明真心的關懷，馮寶山聽出來了，興許老張都在哭，他那濃濃的鼻音帶著傷感。

皋蘭市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市長馮寶山都有一個禮拜沒露頭了，見面也是在深夜，他宿舍的燈光給每個想要見他面的人打著招呼。

他怕見人？太神秘了！一些科室的科員都猜測這市長是不在市里打理他的前輩？找自己的退路？幾個局級干部卻懶洋洋的在那里抽著煙，各自揣著不同的心思，在探究這新市長在玩什么戰術？

副市長武勇卻十分活躍，他巴望不得每天都能主持會議。他知道自己是副職，可能在兩任市長下臺，自己還牢固的任著副職，那自己任正職的機會不是沒有！就是要等，等著找機會！往上爬！

馮世長上任了，一點官威都沒有！查過他的家世，下三代都是農民，唯一能擺到臺面上的就是他的爸爸跨國鴨綠江，打過老美。馮寶山他就是沒有資歷的一個市長！

他為十么總請假？是怕？是在躲！是不敢當這個市長？武勇和他的幕僚研究了幾個晚上，也沒有研究出什么結果來，兵書里沒有！派出去跟蹤的人，回來就報告，跟著跟著就跟丟了，他有反偵察的機靈。有這一點點的機靈，就不能小覷！

張書記，這周末總結報告該開了，馮市長這不沒見著嗎？您”武勇一副不卑不亢的笑容，他是來請示新書記的。

“還是你繼續主持吧！你是這里的老人兒了，他們都習慣。”張明像一尊笑佛一般的給副市長幽默的安排工作。

“老人兒，去會議室的過道里，武勇還在回味新書記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做官真難！上面發一句話，得舉一反三的來推敲，得敲出他的音來，得聞透他的原味來，也真夠累！不這樣！你也就是回家種紅薯的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