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吧!”姜慶東思量了一會兒,覺得很有理。此事也就罷了。
卻說王蕓回了家,沒有告訴父母自己自殺的事,她領著兒子就回家了。陳偉的事也就罷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老公的種種好處,她哭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自從丈夫犯了案,王蕓已經有了怕接電話的輕微恐懼癥狀,這陣子,陳偉出事,朋友們為了撇清關系,沒有幾個問候她。只有公安局一趟趟的問案。她害怕接電話!手機早就關機了。可忘記了關座機。這深更半夜的,公安局夜里也查案?可把王蕓驚了個半死。王蕓趿拉著拖鞋,接著電話。
“你個臭婊子!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罵我們大哥,你不想活了,啊!記住!不該管的事別管!不該說的話閉住你的臭嘴!啪!”電話狠狠的掛了。
王云心里頓時毛骨悚然,仿佛這黑夜每個角落都藏著一個惡魔!“大哥,罵誰的大哥了?噢!罵了姜豆那個流氓。他是公安局的,沒聽說他有弟弟妹妹”“哎呀!他還是社會上的混混?自己咋就沒有把這證據錄下來了呢?自己還是一個新聞記者。咋就遇事不靈敏了呢?悔啊!下個月,哥哥要把父母都接到南方了。兒子就拖給他們吧!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陳偉也完了!自己無牽無掛!和這個惡魔做次斗爭!了卻她藏在心內多年的仇恨!
王蕓和所有新聞工作者一樣,在皋蘭白灰廠這樣的基層一扎就是十個年頭了。十年呀!生孩子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養母豬的都不知養了多少只崽了。可王蕓就在這屁大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啊!頭三年不是干新聞工作,只是給廠宣傳部出個板報。屁大的一個石灰廠,黑板報也就巴掌那么大點地兒。可王蕓也是兢兢業業的干著。就盼著有伯樂提拔她干她的專業。好容易廠書記的女兒調到市里電視臺新聞部。白云以為自己出自新聞專業,廠領導會考慮她進廠辦新聞部。可沒有!家里一點門道都沒有。廠領導剛畢業的女兒順理成章接替了書記的女兒。王蕓去廠部鬧了一通,領導覺得理虧,把她被調到廠印刷所排字。待遇和新聞工作干事一個等級。活很輕松,小廠的印刷所沒什么業務,只是給周邊兩所學校印些作業本。王蕓和廠領導的大姨子小舅子混到一處混日子,也挺自在逍遙。看透了人世的官官相護,到了婚齡的王蕓就結了婚,在這書香油墨的味道里生了兒子。可她沒有放下手里的筆。自學了高級新聞專業。自己還成了網絡寫手。省里一次在基層公開招聘新聞編輯,王蕓一炮打響,以第一名的名次進了省電視臺新聞部,這是一步登天啊!
省城電臺新聞部,進來了,混著卻難!上班半年,新聞部主任就給自己排到最危險的部門,暗查有關黑社會娛樂行業的新聞。省城查來查去,卻扯到皋蘭市。王蕓就以一個下崗工人的身份回到家鄉皋蘭市暗查這個新聞。可想不到老公陳偉卻成了殺人犯,這是王蕓想都沒來得及想的事啊!卻巧碰同學渣子姜豆。一開始也就是見了面忘了情,失了態,發發小時候的仇氣而已!她甚至不知道姜豆就是皋蘭市公安局副局長姜慶東。
這深更半夜的一個恐嚇電話,觸動了王蕓新聞嗅覺的末梢,她聞出這姜豆一定有問題!查他個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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