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秀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道則靈韻,顯得超凡脫俗。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懸浮在身前的系統面板,這一看,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驚色。
“這……這才過去多久?”
林亦秀不禁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只見系統面板上,黃金的數量那一欄,已然從原本的數值猛地增加了
2000多萬兩,那一連串的數字,在面板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而信仰值的變化更是驚人,從曾經的區區幾百萬,一路飆升至
1000多萬,那不斷跳動的數字,就像是信徒們虔誠的祈愿在匯聚。
林亦秀眉頭輕皺,心中滿是疑惑。
按道理來說,財富和信仰值的增長,都意味著道劍宗在蒸蒸日上,可他的目光落在系統面板的另一處時,卻發現了詭異之處——道劍宗外門弟子的數量,竟不增反減。
“系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黃金和信仰值都在不斷增長,為何我道劍宗外門弟子的數量卻變少了幾個?”
林亦秀開口向系統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須臾,系統那不帶絲毫感情的電子音在林亦秀的腦海中響起:“宿主,道劍宗外門弟子中有幾人涉嫌在大秦帝國靈石礦一事中中飽私囊。此事被贏襄和林玄靜知曉后,他們共同商議,最終將這幾人處決了。”
“原來如此!”
林亦秀聽聞,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殺得好啊!我道劍宗平日里對這些徒孫不可謂不好,費盡心思傳授他們功法,給予他們修煉資源,他們竟然還敢想著中飽私囊,全然不顧百姓死活!這種人,死不足惜!”
“看來,我道劍宗的門規,還得再好好整頓一番。”
林亦秀說話之時,周身的靈力都開始地翻涌起來,道劍宗的天空的云霧也被這股靈力波動吹得左右搖曳,發出“滋滋”的聲響。
彼時,道劍宗內一片祥和寧靜,弟子們各自在修煉之所潛心修行。
突然,一股磅礴且帶著肅殺之氣的靈力波動,如洶涌浪潮般席卷整個宗門。剎那間,山間的云渺鶴驚惶振翅,四散而逃;靈植園中的奇花異草也在這股波動下瑟瑟發抖,原本綻放的花瓣紛紛凋落。
正在明月潭打坐的林玄靜,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驚惶。
他抬眼望向天空,只見天際原本澄澈的靈力,此刻竟被一層若有若無的殺意霧氣所籠罩。
“這……”
林玄靜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疑惑。
“老祖又醒了?還是發生了什么其他變故?為何我從老祖的這靈力變化之中,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殺意?究竟是誰,又惹老祖生氣了嗎?”
而在道劍宗的飄雪峰上,靈瑤正在修煉。陡然間,那股殺氣撲面而來,讓她手中的賞雪劍險些滑落。靈瑤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天空中的靈力如沸騰的海水般翻涌不息。
“這老祖實力竟如此強大嗎?”
與此同時,道劍宗的各個角落弟子們也都停下手中動作,都炸開了鍋。
“我道劍宗老祖發威了嗎?這么強!”
“這殺意好純粹!”
林亦秀負手立于小院之中,周身靈氣仿若實質化的氣流,輕輕拂動著他的衣袂。
他微微仰頭,目光仿若穿透了層層山巒與云霧,直直望向咸陽城贏襄所在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贊賞,又帶著幾分欣慰。
“這贏襄,果真是我悉心調教出來的好徒孫。”
“從小看著他長大,就知道他骨子里透著一股狠勁,如今看來,這份特質倒是愈發凸顯了。”
“心狠手辣,行事果決,這二者兼具,方能在天玄界與權謀場中站穩腳跟啊。”
“即便是面對同門弟子,他也能毫不猶豫地下此死手,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果然不愧是那命定之人啊!”
林亦秀低聲呢喃,聲音不大,卻在這小院中清晰可聞,話語間,似是在回憶著贏襄過往的種種。
林亦秀與系統一番深入交流,將道劍宗近期的樁樁件件摸得透徹。
諸事落定,他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踱步至那張平日里最讓他放松的桃樹下的木椅旁,繼而舒展身體躺了下去,本想著就此放空思緒,尋得片刻愜意。
可這一躺,卻渾身不自在。
往常,他往這椅上一靠,便能將修煉的疲憊與繁雜統統拋諸腦后,進入一種悠然閑適的狀態。
但今日,那股熟悉的舒適感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不得勁,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心頭爬動,撓得他心煩意亂。
林亦秀眉頭輕皺,雙眼微閉,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在這時,贏襄的身影毫無征兆地闖進了他的腦海。
“哎!”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下垂,緊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中,滿是悵然與失落。
剛才系統說到贏襄,贏襄未走之時,總是會帶昌州鹵鵝和酒來看他,可贏襄走后,沒有一個徒孫關注這事,他身為老祖又不可能,自掉身價去提出這個要求。
林亦秀心里其實饞得很,特別想去昌州城來份鹵鵝大快朵頤一番。可再怎么嘴饞,他也放不下自己的安危啊,畢竟出來這個小院誰都打不過,哪能為了點口腹之欲就以身犯險呢。
“那昌州城的鹵鵝啊,肉質緊實又鮮嫩,鹵料的香味完美地滲透進每一絲肉里,咬上一口,那滋味……”
“我是真想吃啊,可惜嘍,贏襄不在,怕是一時半會兒吃不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