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手之后,領頭之人眼見李青云實力深不可測,而自己這邊數人聯手攻擊都未能占到絲毫便宜,心中不禁涌起一陣震驚和恐懼懼。
領頭之人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眼神中充滿了惶恐與不甘。知道自己是無生教之人,功力還這么強,他稍作遲疑后,深知再糾纏下去也無勝算,于是大喊一聲:“撤!”
這聲音帶著顫抖和慌亂,那些門派弟子聽到指令,如蒙大赦,紛紛轉身,倉皇而逃,那狼狽的模樣全然沒有了最初的囂張氣焰。
看著遠去的無生教教眾,李青云也沒打算多事。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收起了手上涌動的真氣。他的本意也并非是要取人性命,只是為了救人于危難。
無生教在蜀郡可謂是聲名狼藉的一大江湖門派,其勢力龐大橫跨三郡,教徒眾多,李青云這個外來者都有所耳聞。
據說,無生教行事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蜀郡的江湖中樹敵不少,但因其強大的實力,旁人也多是敢怒不敢。
微風拂面,李青云轉身,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淡然。他低頭看向那個被救下的少年,溫和地說道:“怎么樣孩子,沒事吧!”
那小孩定了定神,聲音還有些顫抖地道:“謝謝您,我沒事了。”
“你為啥會被無生教的人追殺?”
“是這么一回事”
小孩眼中滿是憤恨,向李青云講述著他與無生教的糾葛。一番交談之后,李青云從小孩口中得知了那些無生教的教眾,追殺他的原因。
小孩姓名叫陳思,是個身世凄苦的孤兒。他原本只是天江城中茶樓里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伙計,一直是這樣過著平淡而忙碌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陳思如往常一樣在下工回家的路上,天色漸暗,寒風瑟瑟。忽然,他聽到路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聲。走近一看,竟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道長。
陳思心生憐憫,毫不猶豫地將老道長背回了自己那破爛的家中。
他的家雖然簡陋,但陳思還是盡力為道長尋來一些破舊的被褥,讓他能稍微舒服些。那道長傷勢極重,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在老道士醒來之后,向陳思說明了情況,是無生教的人貪圖他手中的功法,對他下了毒手,將他打成重傷。陳思還是懷著善心,收留了老道長。
在陳思的悉心照料下,本以為道長的情況會稍有好轉。然而,沒幾日,道長終是沒能扛過傷痛,駕鶴西去,陳思還是在天江城外,安葬了那位老道長。
最后,那道長在臨終前,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份身份道牒遞給了陳思,并囑托他如果有機會去永州郡,就把這個東西帶去三清山的道劍宗交給玄靜道長
但不知為何,在老道長去世幾日之后,無生教之人竟如鬼魅般找上了他。
他們兇神惡煞,將陳思團團圍住,惡狠狠地逼問他有沒有那道士所遺留下的東西。陳思心中一驚,強裝鎮定地回答,那道士其實并未遺留他什么。
然而,無生教的人根本不信,對他百般威脅恐嚇,最后還放火燒了他那破爛的家。
陳思深知不能讓身份道牒落入他們手中,不然到時是有理都說不清。
因為,那老道士只是給了陳思這身份道牌,并沒有給他其他東西,陳思知道現在只有跑才有活路,不跑留下的只有死亡。
最后他想到了那個老道士所說的永州郡三清山道劍宗。
李青云在聽到陳思說到三清山道劍宗的那一刻,心頭猛地一震,瞬間就意識到大事不妙。那個道長的年歲以及相關描述,在他腦海中迅速與玄靜道長的師父聯系起來,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李青云深知玄靜道長此人,平日里總是和顏悅色,對待善信和普通人也多是友善親和,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一旦事情牽扯到其師父,弟子,宗門那就如同觸碰到了林玄靜的逆鱗,瞬間會讓他原本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心狠手辣。
想到此處,李青云不禁眉頭緊鎖,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明白,這次的事情恐怕還遠遠沒有結束。
李青云望著一臉無助的陳思,心中長嘆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奈。
“你說的道劍宗我知道,我正好也是回那里”
“多謝前輩,我愿意跟著你去”
李青云就帶著陳思開始返回三清山的道劍宗。
此刻,三清山后山,明月潭邊,林玄靜一身道袍在那里打坐。他身姿端正,道袍隨風輕輕飄動,春山劍放于兩腿之間,在月光的籠罩下,仿佛與周圍的景致融為一體。
仔細看去,他雙目緊閉,面容沉靜如水,呼吸均勻而悠長,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明月高懸,清輝灑落在他身上,映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呼~!”
一聲長長出氣之后,林玄靜睜開眼緩緩拿出了老祖給他的凌霄古木桃,將其托在掌心。
目光虔誠地凝視著桃子,他不知此桃究竟有何功效,但當桃子入手的瞬間,便能清晰地感覺到上面縈繞著濃郁的天地靈氣。
那靈氣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桃子周圍緩緩流淌,形成一層若有若無的薄霧。
桃子表皮光滑,色澤溫潤,隱隱散發著一種神秘的光芒。林玄靜將桃子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似乎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氣讓他的心神為之一振。
隨后按照老祖的吩咐,準備吃下眼前的桃子。他輕輕將桃子送至嘴邊,咬下一口,剎那間,一股無法喻的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那香味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他的味蕾瞬間沉浸在極度的歡愉之中,不禁流連忘返。
而隨著靈桃入口,那桃子里所蘊含的靈氣瞬間爆發,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態在他身體經脈中瘋狂流轉而上。
這股強大的靈氣如洶涌的洪流,毫無顧忌地沖擊著他的經脈。
林玄靜只感覺全身經脈像是被無數把利刃切割,疼痛鉆心。然而,他緊咬牙關,拼命忍耐著,按照無極心法引導著這股肆虐的力量,流轉于丹田氣海之內。
靈氣所過之處,泛起一層詭異的紫色光芒,漸漸地,林玄靜的整個身體都被這濃郁的紫色所籠罩。遠遠看去,他仿佛變成了一團燃燒的紫色火焰,光芒閃爍不定。
那紫色光芒越來越盛,從他的皮膚透出,將周圍的空間都映照得一片紫意。林玄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在林玄靜和靈桃狂暴凌厲相互拉扯的關鍵時刻,周圍濃厚的天地靈氣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召喚,迅速地朝著他的身體內匯聚而來。
這些靈氣如同洶涌的潮水,以驚人的速度奔騰而至。它們從四面八方涌來,形成了一個個肉眼可見的氣旋,圍繞著林玄靜瘋狂旋轉。
空氣也因為靈氣的極速流動而產生了不小的風聲,那風聲呼嘯著,如同尖銳的哨音,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風聲中,林玄靜的道袍獵獵作響,頭發被吹得四散飛舞。
林玄靜的身體好似一個無底的旋渦,貪婪地吸納著這源源不斷的靈氣。每一絲靈氣的融入,都讓他身體周圍的光芒更加耀眼,也讓他所承受的壓力愈發巨大……
幾日后。
“這山真壯觀!”
“還有更壯觀的,你馬上就能見到。”
三清山山下,李青云帶著陳思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走回道劍宗,他們剛到道劍宗宗門駐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