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警局的人給時骨回了電話,說是案件有了進展,讓時骨立刻去一趟。
時骨正在聞寒洲家里抱著粥粥昏昏欲睡,接到這通電話后立刻穿好了衣服,同時又給金呈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現在立刻去警局,案件有了新進展的基本情況。
因為聞寒洲去了心理研究所工作,不在他身邊,所以時骨選擇坐地鐵去警局,到達目的地時天上飄起了蒙蒙的小雨,他裹緊了衣服,走進大廳,果真看到兩名警察正在邊閑聊邊等著他,看到時骨來了,其中一名警察停止了聊天,慢悠悠地朝他迎了過來。
“請問是時先生吧?”那名警察開了口,語速很快,“有關于你房子被燒毀的案子我們已經有了最新的進展,所以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聊一些詳細的事情。”
時骨點點頭,“那接下來需要我配合做什么?”
“你先和我走一趟吧。”警察微微頷首,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時骨一邊驚訝于他們的辦事效率什么時候這么快樂,一邊又對警察親自迎上來和他講明這些的舉動格外疑惑,畢竟前幾天自己來報案的時候他們的態度還是散漫又吊兒郎當的,這會兒突然變得這么貼心,服務也周到起來,倒還真讓人有些不適應。
該不會是聞寒洲那天在警局里和他們說了什么,那些話真的奏效了吧?
這么想著,從門外出現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金呈新收了手中的雨傘,匆匆地閃身而入,“我來了。”
警察本想要帶著時骨去另外一個地方,但是金呈新的突然到來讓他愣了愣,見此情景,時骨連忙解釋道:“他是我的室友,也是這個案件的當事人之一,我想房子意外著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作為當事人,應該有知情權。”
聽見是這么回事,警察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兩個人七拐八拐地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片光線昏暗的,格外像是關押所的區域里。
這里有數個被鐵欄桿單獨分割的空間,每一個空間都不大,大門被死死地鎖緊,里面關押著的人不多,時骨跟隨著警察的腳步慢慢走過,偶爾能看到一些白人被關在里面,坐在地上,或好奇,或陰郁地打量著時骨和金呈新。
也許是空間過大,不見太陽的緣故,這里面的氣溫格外的低,冷的金呈新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拉了一下時骨的衣袖,“時哥,你不冷么?”
“還好吧。”時骨輕聲回答道:“一點點,但不是特別冷。”
又經過一條長長的廊道,警察最終停在了廊道的拐角處,那同樣是一個單獨的,被鐵欄桿隔開的空間,門被緊緊地鎖死著,同其他的空間并沒有其他的區別。
那寸空間里是有人的,見到警察停在那里,他飆出幾句法語來,語速不快,卻極為不耐煩,可那聲音卻無比熟悉,熟悉到讓時骨頓住了腳步,忍不住側耳傾聽。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梁晰的聲音。
和他同樣聽出來的還有金呈新,金呈新比他的反應還大,在稍有昏暗的環境里瞪大了眼睛,他看向時骨,“我操,我怎么越聽這聲音越耳熟?”
走在最前方的警察見二人站在離自己不近不遠的地方交頭接耳,忍不住挑了挑眉,朝他們揮揮手,“你們兩個,現在過來。”
雖然是命令的語氣,但時骨和金呈新還是走了過去,時骨走在前面,所以最先看到了鐵門里的景象,不由得怔愣一下。
梁晰正站在門前,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警察,似乎是熬了夜,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紅的嚇人,他的面色蒼白,頭發凌亂,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乍一看,就像是立刻要索人性命的,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男鬼,連同面部表情都猙獰可怖起來。
見到時骨的時候,梁晰明顯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幾乎是立刻就恢復如常,他抓著鐵門,奮力地搖晃著,手上爆出條條青筋,“時骨!是不是你干的?你他媽快說,把我弄到這里來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