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時骨面前閃過一道光影,下一刻,本來還在原地站定的梁晰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來,抓住時骨的衣領,揚起拳頭,重重地砸了下去!
時骨的速度比他更快,在梁晰揮起拳頭的一瞬間便躲閃開來,所以梁晰的手只擦到了他的唇角,并沒有讓他受傷。
river里響起一陣驚呼聲,吧臺附近看熱鬧的眾人紛紛四散開來,見狀不對,林楠立刻從吧臺里翻出來,站在中間,“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時骨,你現在翅膀硬了?”梁晰瞇起眼,根本聽不進去林楠的勸架,“不是以前在家里被我摁進游泳池里,快要瀕死的那副頹廢樣子了是吧?要不要我告訴你媽,說你在酒吧里打架的事,嗯?”
時骨撥弄開梁晰攥著自己衣領的手,“是你先動的手,而且總提以前的事也沒什么意思。”
至于總拿時殊婷來壓自己,時骨已經習慣了,畢竟梁晰也就這點本事,除了提時殊婷以外,他在自己面前什么也說不了。
兩人在巴黎的留學生活可以說是毫無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平日里在river碰到時會擦出些不愉快的火花,比方說現在,梁晰主動來找時骨的麻煩。
一直沒說話的趙宜軒目光依舊怯生生的,她嘴唇有些顫抖,看向梁晰時眼神里多了幾分懷疑的目光,當場質問起來:“他說的是真的么?”
聽到趙宜軒的質問,時骨忍不住,再次輕笑出聲。
梁晰生性愛玩,前任數不勝數,男女不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趙宜軒不過是他眾多男女朋友中最普通的一個而已,如果只因為和梁晰談了戀愛,就能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個,那他覺得,趙宜軒大概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不過反正趙宜軒也不是什么好人,雖然在系內不怎么顯眼,除了心理系以后確實總和李宜澤這樣的人混在一塊,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和李宜澤混在一塊的人,再怎么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趙宜軒和梁晰,還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假的。”梁晰摟住趙宜軒的肩膀,漫不經心地否認道:“我怎么可能會在這里亂搞,每天都能在river碰到這么多熟人,就像現在這樣,又遇到了讓我不舒心的人,你別想那么多了。”
趙宜軒審視的目光落在時骨身上,時骨懶洋洋地看著她,在她的注視下點了一支香煙,夾在指尖,回身看了一眼張雅文,“雅文,沒記錯的話,李宜澤組的那個局,那天你也在場,你應該不介意和趙宜軒分享一下,梁晰那天都干了些什么吧?”
張雅文突然被叫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見時骨一副鐵了心不想讓梁晰好過的模樣,開口道:“那天我也在場,你確實摟著一個男生——一個亞洲面孔,長相很精致的亞洲男生。”
時骨滿意地瞇了瞇眼,他吸了一口煙,向前一步,有些挑釁地把煙圈吐在梁晰臉上。
純白色的,刺眼的煙霧彌漫圍繞在梁晰四周,他被嗆的輕咳了一聲,卻沒有向后退一步,而是在這片煙霧中伸出手,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住了時骨的衣領。
時骨被他抓住衣領,卡的有些難受,他反握住梁晰的手腕,用力捏著他的手骨,“放手。”
煙霧散去,梁晰那張臉再次顯露在時骨面前,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時骨,眼中的怒火藏也藏不住,“我的好弟弟,你最近不太聽話啊。”
“是不是該讓我替你媽媽管教一下你?甚至還學會抽煙了,你說,我要是把這些事告訴你媽,她會不會立馬殺到巴黎來,和你母子團聚?”
身旁幾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時骨和梁晰,皆是一副隨時要沖上來的模樣,林楠被卡在中間,怎么做也不是,覺得這氛圍差勁到不行,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于是在混亂之中撥通了聞景的電話,讓他帶人過來一趟。
“梁晰。”時骨在眾目睽睽之下開了口,叫了他的名字,聲音很輕,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無辜,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梁晰,眼中卻沒什么溫度。
“你除了會拿我媽說事威脅我以外,還會做什么?”
“除此以外,你確實也應該不會別的了。”時骨松開他的手腕,涼涼地揚起嘴角,“畢竟你就是個只會動嘴上功夫的傻逼,根本不值得我費一點心思。”
砰!
吧臺上的那杯西柚特調被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玻璃碎片混合著酒液在地上滾動著,晶瑩剔透的液體流動在空氣里,酒香和西柚的清香味道快速蔓延開來,飄散在時骨的鼻腔里。
時骨想向后退一步,卻再一次被梁晰揪住衣領,他整個人都被梁晰摁在吧臺上,梁晰比他高了半個頭,這會兒生撲過來,直接掐住了時骨的脖子,一拳頭下去,狠狠砸在了桌面上!
時骨扭過頭,避開他的攻擊,梁晰的拳頭砸在他的長發上,時骨只覺得呼吸困難,伸出手來,猛地推開梁晰,反撲過去,如同一只滑膩的水蛇一般,鎖住梁晰的身體,把梁晰死死地勒住,不給他再次反擊的機會。
兩個人在吧臺前扭打起來,引起了酒吧里一陣不小的騷動,不少白人紛紛前來圍觀,還有人在小聲勸架,林楠兩眼一黑,立刻上前,想要拉住時骨的身體,可時骨也怒氣正盛,壓根不理會林楠的勸架,殺紅了眼,他死命勒著梁晰的脖頸,一副要把他勒死的架勢,任憑梁晰在自己的臂彎里掙扎,也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
梁晰很快便被他勒的雙目通紅,金呈新站在一旁,看到梁晰仿佛馬上就要被勒死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提醒時骨,讓他下手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