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他亂說,我這三年都不一定能判下來。”
吳邪聽著,覺得有點荒謬。
“有記載的青銅器里,別說專門做成樹狀的多么稀少、工藝多么難得了,就你說,你們往下挖到了青銅樹枝后,又往下挖了近十米都沒見到青銅樹的樹根。”
“要真這么推算,那棵青銅樹無論如何也有三十多米以上。”
“那么高的青銅樹,這要是真被證實存在,別說我國震驚,就連世界都該為我國震驚了。”
“你還說那樹連個扣合的縫都沒有,是一體倒膜。”
“這讓我怎么信?”
“下次瞎話編的稍微合理點吧,老癢啊。”
吳邪笑著,往解子揚的碗里丟了塊西湖醋魚。
“我去你的,老吳。”解子揚笑著把那塊西湖醋魚丟還給吳邪。
兩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拿著筷子就開始你來我往的打架。
鬧到最后,解子揚動作慢了下來,主動把筷子放下,眼中有不甘。
“說真的,老吳。那地方我一定要再去一次。”
“我真的不甘心。”
“你就當陪陪兄弟,再去一趟。我保證,絕對不告訴別人,就我們倆知道。可以嗎?”
故人來此相求,吳邪也有些猶豫。
可他在七星魯王宮和西沙海底墓都經歷過許多人一輩子都可能經歷不到的事情,如今,他看事的角度已經潛移默化的變了。
這件事會不會存在風險;若是去了,他該怎么保護自己不受傷;老癢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有這個能力幫別人嗎?
好奇太過,只會惹火燒身。
一頓飯吃到最后,局面變得有些僵,解子揚見吳邪遲遲不肯松口,主動放緩了語氣,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耳飾。
“算了,你不跟我去,我也不勉強你。”
“這是我那趟唯一的收獲,送你了。就當我沒來過吧。”
說罷,解子揚將青銅鈴鐺做成的耳飾放在吳邪酒杯旁邊。
包廂的燈光明亮,照的這枚青銅耳飾格外明顯。
只一瞬,吳邪就站起了身,死死的盯著桌面上那枚青銅耳飾。
這樣的東西,他在去往七星魯王宮的路上就見過,當時他們被當地人哄騙著走水路,結果那就是個積尸洞。
積尸洞里有成群成群的尸蟞。
其中有一只尸蟞的腹下就連接著比這個青銅耳飾大許多倍的青銅鈴鐺。
當時那個青銅鈴鐺一晃一響,竟然讓整個隊伍都陷入了難以自控的幻覺,要不是有一直不說話的悶油瓶在,恐怕他們全都要栽在積尸洞。
如今再見這種青銅鈴鐺,吳邪只覺得心口跳動的猛烈,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他好像看見了一張又一張巨網,巨網交疊在一塊,朝著他蓋下來。
幾乎要把他壓死,壓的喘不過氣。
良久,吳邪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解子揚。
“我去。”
縱然心中對未知有恐懼,可他還是想抓住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想抓住一切開始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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