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找我什么事？”

若寧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從幽深的冰窖中傳出，即使隔著暗通訊，也能讓人感到一陣寒意,凍得人直打哆嗦。

華燁在一旁聽著，雖然沒敢吱聲，但眼神卻像雷達一樣四處亂掃，閃爍不定，顯然對卡爾的來意頗為關注，心里的小九九估計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卡爾的聲音在暗通訊的另一端響起，帶著一種特有的虛無縹緲，像是從宇宙深處傳來，又像是直接在人的腦海中回響，讓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若寧，我知道你對凱莎依舊忠誠，但時代變了，正義秩序也該更新換代了。”

卡爾的聲音不疾不徐，仿佛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又像是在誘導著什么，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老狐貍的味道。

“更新？”若寧冷笑一聲，聲音尖銳刺耳，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卡爾，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還是宇宙真理代人？”

“就憑你？一個只能被凱莎女王壓制在冥河星系瑟瑟發抖的膽小鬼？還是你那虛無縹緲，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虛空理論？”

“就這樣你也配跟我談論正義秩序？你配嗎？你哪來的臉跟我談正義秩序？”

若寧對卡爾的輕蔑毫不掩飾，甚至帶著一絲厭惡，雖然只是在用暗通訊進行童話，但她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往卡爾臉上吐唾沫星子。

華燁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心里暗爽：罵得好！罵得妙！罵得卡爾這老小子呱呱叫！

卡爾似乎對若寧的反應早有預料，聲音依舊平靜：“若寧，我知道你對凱莎忠心耿耿，但你有沒有想過，凱莎的正義秩序，真的就是絕對的正義嗎？它真的適用于所有文明，所有時代嗎？”

卡爾頓了頓，繼續說道：“時代在發展，文明在進步，舊的秩序終將被新的秩序取代，這是歷史的必然，也是宇宙的規律。”

“放屁！”若寧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卡爾，“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正義秩序在怎么樣那也是凱莎女王建立的，只要凱莎女王在一天，正義秩序就是已知宇宙最偉大的秩序，它保護了無數文明，維護了宇宙的和平與穩定，豈是你這套歪理邪說能比的？”

“歪理邪說？”卡爾輕笑一聲，“若寧，你太固執了。正義秩序，不過是凱莎用來統治宇宙的工具罷了。而我，想要探索的是更深層次的真理，是超越正義與邪惡的終極存在。”

“終極存在？我看你是瘋了！”若寧嗤之以鼻，“卡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幫你對付凱莎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我若寧就算死，也不會背叛凱莎女王！”

聞聽此，冥河星系中心死歌書院深處，卡爾那萬年不變的幻體竟微微波動。

他罕見地動了怒，即便早已摒棄了肉體凡胎，對情緒的感知也變得遲鈍，但若寧這番尖酸刻薄的話，還是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根敏感的神經。

好在，卡爾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仍舊維持著那虛無縹緲的聲音：“若寧，眼界放寬些，已知宇宙不過是滄海一粟，虛空世界才是浩瀚星辰，才是最終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