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二部的人,歸順一部。從此以后,北朔再無二部,只有一部!但我可以保證,所有二部的人,都能吃飽飯,穿暖衣,過上好日子!”
乎延晨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你……你憑什么保證?那么多張嘴,要吃多少糧食?”
蕭景珩冷笑一聲,傲然道。
“你可知我讓俘虜們在做什么?他們在開荒,在修梯田!等梯田修好,種上糧食,別說是養活你們二部,就是養活整個九部,都綽綽有余!”
他給乎延晨細細算了一筆賬,從開渠引水到開墾荒地,再到種植新作物,每一步都清晰明了,讓乎延晨聽得目瞪口呆。
那是一個他從未想象過的世界,一個豐衣足食,人人都能安居樂業的世界。
這巨大的誘惑,終于還讓乎延晨心動了。
他沉默良久,終于緩緩點了點頭。
蕭景珩目的已然達成,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展開在乎延晨面前,那是早已準備好的拜麾書。
羊皮紙上,墨跡淋漓,字字句句,皆是歸順之意。
乎延晨望著那份文書,眼角抽搐,心中百般滋味,卻又無可奈何。
他緊咬牙關,顫抖著手,接過蕭景珩遞來的筆,在那羊皮紙上,一筆一劃,艱難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重重按下血手印。
每一個筆畫,都似一把尖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臟。
蕭景珩仔細端詳著拜麾書,確認那落款處,確是乎延晨的親筆簽名與血手印無疑,這才滿意地卷起文書,起身走出營帳。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
營帳外,拓跋宏焦急等待。
蕭景珩將那卷羊皮紙遞到拓跋宏面前。
拓跋宏急切地展開,目光掃過那一行行字跡,最終定格在乎延晨的簽名與手印上。
一瞬間,瞳孔驟縮,繼而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他猛地抬頭,盯著蕭景珩,聲音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這……這是……乎延晨親筆?”
他難以置信。
蕭景珩頷首。
拓跋宏猛地一拍蕭景珩的肩膀,仰天大笑。
“好!好!好!景珩,你真是我的好女婿!”
這笑聲中,充滿了驕傲,如同雄獅對部下的認可。
一旁的蒙括,滿臉震驚。
他完全無法相信,那桀驁不馴的乎延晨,竟然會如此輕易地簽下拜麾書。
狐疑之下,他猛地掀開營帳的門簾,大步走了進去。
營帳內,乎延晨依然坐在那里,神情木然,但呼吸平穩,顯然已無大礙。
拓跋宏緊隨其后,他手持拜麾書,走到乎延晨面前,聲音洪亮。
“乎延晨,這拜麾書,可是你自愿簽下的?”
乎延晨緩緩抬起頭,迎著拓跋宏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拓跋宏再次放聲大笑,這笑聲,比之前更加爽快。
他環視四周,眼神中充滿了得意與滿足。
蕭景珩適時開口。
“大汗,既然乎延晨已經歸順,不如將他帶到梯田那邊,讓那些俘虜們都親眼看看,也好讓他們安心。”
拓跋宏大手一揮,毫不猶豫:“準!”
于是,幾名士兵抬來一副擔架,將乎延晨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
蕭景珩則在一旁,親自護送。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著梯田的方向而去。
此刻,梯田之上,熱火朝天。
數千名俘虜,在陽光下揮汗如雨。
他們揮舞鋤頭,搬運石塊,挖掘溝渠……
在他們的辛勤挖掘下,原本荒蕪的山坡,已經層層疊疊,初具梯田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