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蕭景珩再次開口。
“在!”巴圖魯一個激靈,連忙應聲。
“準備一隊弓箭手,就守在這梯田上,日夜輪值。”
“是!”巴圖魯不敢有絲毫遲疑。
工匠和俘虜們抬眼,看著一隊隊手持弓箭的士兵在梯田周圍就位,心中一片冰涼。
他們明白,從今往后,自己將徹底失去自由,淪為勞作的工具。
原本還算輕松的勞作,此刻變得沉重無比,每個動作都仿佛帶著鐐銬。
將俘虜的事情安排妥當,蕭景珩轉身走向巫醫的營帳。
他心里還惦記著乎延晨的傷勢。
剛一掀開帳簾,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景珩眉頭緊鎖,只見巫醫正拿著一團黑乎乎的泥土混合物,往乎延晨裸露的肩膀上敷。
“住手!”蕭景珩厲聲喝止。
眼前這景象讓他心頭火起,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草菅人命!
在現代醫學看來,這種原始落后的治療方法,只會加速傷口的感染,讓乎延晨死得更快。
巫醫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手中的泥土差點掉落在地。
他轉過身,看著一臉怒容的蕭景珩,心中雖有不滿,卻不敢發作。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在一部中聲名鵲起的人物,連大汗都對他贊賞有加。
“呃……”乎延晨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蕭景珩快步上前,輕輕觸摸乎延晨的肩胛骨,仔細感受著骨骼的狀況。
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心中一沉,乎延晨的肩胛骨已經完全骨折。
必須立刻進行手術復位,否則,這條手臂就廢了!
蕭景珩前世作為特種兵,接受過戰場急救的訓練,其中就包括簡單的骨科手術。
雖然技術并不精湛,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是一場賭博,賭乎延晨的命夠不夠硬,賭自己的技術是否過關。
他深吸一口氣,將巫醫趕出營帳,然后沉聲吩咐。
“去,給我準備一些東西,鑿子、鋸子、麻繩、烈酒……還有,燒一鍋開水!”
巫醫愣在原地,完全聽不懂蕭景珩在說什么。
鑿子?鋸子?這些東西不是木匠用的嗎?難道要用這些東西來治病?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轉身走出營帳,口中卻忍不住嘟囔著。
“這大雍來的皇子,莫不是瘋了?治病不用草藥,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不是胡鬧嗎……”
恰在此時,蒙括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聽說乎延晨被安置在這里,特意趕來探望。
剛走到營帳外,就聽到巫醫神神叨叨的自自語。
“巫醫,你在嘀咕什么?”蒙括皺眉問道。
巫醫見是蒙括,連忙停下腳步,將方才蕭景珩的舉動和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末了,還不忘添油加醋地抱怨。
“你說說,這哪里是治病,分明是要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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