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一也站出來作證:“王上,此事千真萬確。是乎延皇子技不如人,輸給了蕭駙馬。”
拓跋宏聞,臉色稍緩。
他看向蒙括:“蒙括,你也聽到了,這是公平比試,何來兇手一說?”
蒙括卻冷哼一聲:“王上,您莫非要為了一個外人,而寒了我們北朔勇士的心嗎?二部是找茬不假,可您也要胳膊肘向外拐嗎?”
拓跋宏氣得臉色鐵青,這是公然質疑他的決定!
“王上!”
蒙括聲若洪鐘,震得營帳嗡嗡作響,“此子絕非尋常質子!大雍將他送來,看似和親,實則是包藏禍心!”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凝重。
“王上難道忘了?大雍土地肥沃,物產豐饒,卻始終覬覦我北朔的戰馬。如今,他們獻上這位皇子,教我們開墾梯田,興修水利,看似為北朔著想,實則是想讓我們放下彎刀,丟掉長弓,從草原上的雄鷹,變成圈養的羔羊!”
蕭景珩心頭一震,這蒙括,竟能看穿自己更深一層的用意!
此人,絕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等到北朔百姓習慣了耕種,不再依賴游牧,大雍便可趁虛而入,不費一兵一卒,將我們吞并!”蒙括字字泣血,仿佛已經看到了北朔的未來,“王上,不可不防啊!”
拓跋宏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并非愚鈍之人,自然明白蒙括所,并非毫無道理。
但是,連日來蕭景珩的表現,又讓他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緩緩起身,竟是親手將蕭景珩扶起,仔細端詳他身上因開墾梯田而沾染的泥土,語氣玩味。
“蒙括,你瞧瞧,景珩這身打扮,哪里像個能顛覆北朔的皇子?分明是個連地都不會種的蠢笨書生。”
蕭景珩心中冷笑,拓跋宏這是在敲打蒙括,同時也是在試探自己。
他索性裝傻充愣,露出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蒙括急了,“王上!此子深藏不露,您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這分明是養虎為患!”
“養虎為患?”
拓跋宏挑眉,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蒙括,你是在質疑本王的眼光?”
蒙括單膝跪地,語氣卻不曾有絲毫軟化。
“臣不敢!臣只是擔心,王上一時心軟,會給北朔帶來滅頂之災!”
他猛一叩首,聲震四野:“還請王上三思!若不處置此子,二部定會以此為借口,挑起戰端!”
“戰端?”
拓跋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二部,早就對本王不滿!真要打,那就打!告訴二部王,他若有膽量,就讓他放馬過來!”
他負手而立,眼中燃起熊熊戰意。
“別忘了,我們如今有了云中郡的支持,有了商貿這條路。就算不開戰,他們暫時不缺糧草,也能一點點吞并他們二部!”
蕭景珩敏銳地捕捉到了拓跋宏眼底深藏的火焰,那是對征伐、對權力的渴望。
他心念電轉,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他決意順水推舟,將這把火燒得更旺。
“王上,”蕭景珩上前一步,語氣懇切,“景珩有一計,可解王上燃眉之急。”
拓跋宏目光一凝,示意他說下去。
蕭景珩拔出腰間鑲嵌寶石的金刀,高舉過頂,陽光下,刀身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如他此刻決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