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乎延晨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小兵,急切地問道:“他說的是真的?金刀真是王上賞賜給他的?”
那小兵嚇得渾身哆嗦,連忙點頭:“是……是真的,小的親眼所見……”
得到確認,乎延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瞪著蕭景珩。
蕭景珩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整了整衣袖:“王子遠道而來,本王身為王女的夫婿,理應收下這份厚禮。”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對了,本王在大雍時,皇上曾有三條特許。允許我等在北朔,不受任何人挾制;可自由出入北朔軍營;可調動一定數量的金銀馬匹。”
“另外還有,大雍的能工巧匠,與北朔九部通商貿易之事。以及”蕭景珩故意拖長了聲調,銳利的眼神掃向乎延晨,“我還是云中郡守,你殺了我,就是斷了北朔的未來糧倉!你擔得起這個罪名嗎?你,會成為北朔的千古罪人!”
這番話,擲地有聲,震得乎延晨心頭狂跳。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景珩,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傳中,這蕭景珩在大雍極不受寵,怎會得到皇帝如此優待,甚至不惜以這般儀仗送來和親?
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他咬緊牙關,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金刀是拓跋宏賞賜的,此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
蕭景珩見乎延晨臉色鐵青,心中暗笑,命人倒來兩碗酒。
“圖一,圖二,給王子滿上!”
乎延晨眼尖,一眼便認出,這兩個侍從,正是方才宴席上,侍奉在拓跋宏左右的圖一和圖二!
這下,他徹底信了。
金刀,確是拓跋宏親手賞賜!畢竟,圖一圖二都在蕭景珩身邊聽候差遣。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乎延晨接過酒碗,仰頭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卻如同刀割一般,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他狠狠地將酒碗摔在地上,帶著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乎延晨摔碗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營帳內,北朔勇士們看向蕭景珩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金刀是實力的象征,和親詔書是地位的象征,而方才蕭景珩那番話,則展現了他的智慧和膽魄。
但蕭景珩心里清楚,這些還遠遠不夠。
金刀和詔書,不過是狐假虎威。
想要真正立足北朔,靠的還是實打實的功績。
開鑿運河、興修水利,讓北朔一部的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與此同時,大雍,丞相府。
雕梁畫棟的廳堂內,炭火燒得正旺。
蕭景琰斜倚在軟榻上,手中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美酒,輕輕搖晃。
他對面,坐著他的外公,當朝丞相鄭琰。
“外公,您說,那廢物到了北朔,能活幾天?”
蕭景琰抿了一口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天門關下,他竟敢讓本王顏面掃地,這筆賬,我可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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