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鉞睡醒之后,才覺得從家逃跑這件事不太對,但現在回去他又不敢。
只能熬到除夕,過年嘛,爹和娘應該不會和自己生氣的。
想明白這些,他忐忑的心情,瞬間就消失了。
“賀固川,我餓了!”他扯著嗓子喊道。
賀固川看了一眼左稚,起身走進屋中:“讓他們去端了。”
“腳底板癢。”謝鉞說道。
賀固川起身凈了手,才做到床邊,輕輕的幫他抓著。
“別,癢,哈哈……你這樣,我,我疼……”他哼哼唧唧的喊著。
賀固川寵溺用手心輕輕摩擦:“這樣呢?是不是好些了?”
“嗯!”謝鉞滿意地閉上眼睛:“人啊,果然享受過了,就回不去了。”
“想回哪?”賀固川問道。
“我昨晚居然嫌家里的床太硬了,而且那被褥也不夠暖和。”謝鉞撇著嘴說道。
賀固川昨天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此刻回想了半天,才輕聲說道:“你那處好像是簡陋了些。”
“那也不能說簡陋……”
謝鉞沒敢說,是他有次在屋里練槍,將東西砸的差不多了,氣的娘只給他添了一張床,屋里的桌子屏風之類的,還是后來爹和哥哥一點點湊的。
到了晚上,謝鉞想要翻身,賀固川幫他揉著腰,輕輕托著他的背。
“睡不著。”謝鉞是真的有些躺不住了。
“堅持堅持,等到腿上的傷口結痂,就能起來稍微走一走了。”賀固川說道。
“受傷真煩。”謝鉞倒不覺得疼痛有什么,但這樣躺著真的要廢了。
賀固川又捏了一會,才說道:“如廁嗎?準備睡吧。”
謝鉞耳垂一紅,他最近不方便,都是賀固川伺候他,他不方便起身當然是要用夜壺。
“昨晚誰伺候你的?”賀固川輕聲問道。
“我自己……”謝鉞這時候才后知后覺:“還好今天跑了,娘不會讓那些丫鬟伺候我這個吧?”
賀固川眉尾微挑:“小侯爺真的嫌棄?這棋盤擺的倒挺規矩。”
“瞎說什么,是因為你摸我了。”謝鉞閉上眼睛,準備不再理他。
“不過小侯爺的身子確實不錯,雖然身受重傷,但每早還都挺精神。”賀固川說道。
“小爺只是受傷,又不是廢了,精神不是應該的嗎?”謝鉞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用熱水幫我擦擦!”
賀固川搖頭,要了水,又將他仔細擦干凈,才伺候他睡下。
賀昌錦聽著孫海的話,微微點頭:“這個時辰,永年宮主殿還用水了?”
“是!不過小侯爺身上的傷,只怕沒有其他意思。”孫海說道。
“能有什么意思,朕也沒多想啊。”賀昌錦站起身:“走,去見見幼良。”
賀固川在地上鋪了褥子,此刻正趴在床邊看著人呢,突然聽到腳步聲,他詫異轉頭正要呵斥,就看到站在屏風處的賀昌錦。
他連忙起身行禮,卻被制止了。
賀昌錦看了眼睡著的謝鉞,又看了眼地上的被褥,失望的搖搖頭,示意賀固川跟他出去。
“皇兄。”
兩人走到外面,賀固川連忙躬身行禮。
“朕賜給你個王妃,就是讓你睡地上的?”賀昌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