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固川低頭看著坦然的謝鉞，蹲下身子，貼近他的臉頰。

“怎么了？”謝鉞感覺到他的靠近，卻沒睜眼，只是輕聲詢問。

賀固川笑著搖頭，想起他看不見，開口說道：“發梢也要洗一洗。”

謝鉞便不再開口，享福這件事誰會拒絕呢？

他雖然是侯府公子，但自幼便什么都要自己做，爹總是說：“你上戰場帶著奴仆啊？”

自從跟著季桅享受過一次后，他才知道一般公子哥過得是什么日子。

可看著他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他覺得還是自己這樣更好。

賀固川的手又捏上了他肩頭，順著肩膀捏上手臂。

謝鉞舒服的嘆息一聲，半睜著眼睛問道：“點穴是不是要內家功夫很好啊？”

他也就記得幾處重要的穴位，手法也就只能止血或者護一護心脈。

賀固川點點頭：“嗯，確實練的辛苦，而且各處穴道都要記得清楚。”

他的手指在謝鉞的手臂上揉捏，看著謝鉞舒展的眉頭，他忍不住拉起謝鉞的手臂親了一口。

謝鉞感覺到了，他沒有掙脫，只是開口問道：“剛剛那里也有穴位？”

“嗯，死穴。”賀固川說道。

謝鉞立刻抽回手臂，坐直身子低頭看去：“這里，死穴？”

賀固川看著他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因為是你的手臂，所以是我的死穴。”

謝鉞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閉眼躺下不想說話。

“等我洗漱一下，坐進浴桶再給你按，這樣有點冷。”賀固川說道。

謝鉞本想開口拒絕，兩個大桶，都灌滿了水，干嘛要和自己擠一個，但他又確實捏的舒服，便隨他去吧。

賀固川洗凈自己，坐進桶中，挪到謝鉞身邊，捏起了他另一側的手臂。

“你的腿，別蹭我！”謝鉞閉著眼說道。

“沒有，我是因為用力，水波蕩漾，你才覺得我動了。”賀固川說道。

謝鉞不信，睜開眼睛看著他，發現確實是自己誤會了，他沒動，但自己的大腿側面就是覺得麻麻的。

“背對我，給你捏捏背。”賀固川神情坦蕩。

謝鉞猶豫了：“水有些涼了……”

賀固川點頭，起身從邊上的大桶里又舀了幾勺水過來。

謝鉞這才知道邊上桶里的水更熱，但這是為什么？

賀固川坐回他身邊：“那個桶的下邊一直燒著火，只是煙道在外面，所以你看不見，但是地面是熱的，水自然就一直很熱，不能直接泡的。”

謝鉞卻來了興趣，站起身，走到桶前，扶住桶壁，伸手去摸那個桶里的水。

賀固川看著他彎腰的動作，詫異的睜大眼睛，捂住鼻子，下意識準備移開視線，但又舍不得移開。

“哇，好燙，怪不得只是加了幾勺，這邊的水便熱了。”謝鉞夠的開心，一點也不知道泡在熱水里的賀固川快炸了。

“回……咳……”賀固川一張嘴才發現嗓子有多啞，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回來，我幫你捏背，別凍著。”

謝鉞卻直接蹲下身子，趴在桶邊：“這樣吧，我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