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君府的熱鬧看完,謝鉞帶著季桅回到了住處。
“我不懂為何要兩處都擺靈堂?”季桅問道。
謝鉞說道:“我也沒看懂,但定有所圖。”
“你可得護著我一些,我覺得鎮北王盯著我頭上的腦袋呢。”季桅摸了摸脖頸,委屈說道。
“你將你來安豐的事情,說一下。”謝鉞說道。
“我從王府出來,三日后就追上了運棺槨的車隊,然后就一起來了,不過說來確實奇怪,尹家人是攔在縣君府門外,要求驗明正身的。”
季桅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日的場景:“我當時還和他們理論了,可他們就是要看,我肯定對看尸身沒興趣,就回到馬車上了。
說到底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那他們看到尸身什么反應?”謝鉞問道。
明禮行禮說道:“他們反應很奇怪,當時他們強硬要開棺,國舅爺和他們理論了,他們不依,送棺槨的人不同意他們也不依。
小的當時就覺得不對,所以特別注意著,就怕他們將臟水潑在國舅爺身上。
可他們開棺之后,看到里面的尸身,沉默了好久,似乎也都被嚇了,然后才開始質問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知道棺槨里不是縣君,卻沒想到是尹家碩?”謝鉞問道。
“是這種感覺,而且……”明禮看了眼季桅繼續說道:“小的當時上前探過鼻息,確實已經沒有氣了。”
“你還探過?”季桅詫異出聲。
“那萬一是活的,他們給弄死了,栽到您身上怎么辦?”明禮說道。
“你確定當時一點氣息都沒有了?”謝鉞問道。
“這也不好說,小的就是伸手探了下,若是像剛才說的,可能只有一息留存,沒探出來也可能。”明禮說道。
“有誰看到你伸手了?”謝鉞問道。
“那小的不知道,當時可亂了,發現尸身不對,先是都圍了上去,然后就開始對罵,亂的很。”明禮說道。
“對罵?賀固川的人和尹家人?”
“嗯,送棺槨的,還有送國舅爺的,都在和尹家人對罵,當時小的害怕傷了國舅爺,還將人扶下馬車,站到街口了。”明禮說道。
季桅點頭:“我聽到外面吵起來,就掀開了車簾,明禮就扶著我躲的遠了些。”
“送棺槨的車隊,每日何時行何時停是極有講究的,賀固川那天讓你出府,就是算準了你能追上車隊。
而你又不可能獨自前來安豐,定然會和送棺槨的車隊一起行進。
而我們,他偏偏安排三日后再出門,明顯就是為了岔開時間。
我當時就想,他可能是準備做什么,讓自己的嫌疑降低,但現在的局面,明顯是鎮北王府的人更容易被懷疑。”謝鉞不解皺眉。
“有人破了他布下的局?”季桅問道。
謝鉞卻不這么覺得,賀固川明顯沒有一絲慌亂,讓兩處同時停靈,顯然是有要做之事,若是這樣,尹家碩的死,就和他脫不了干系。
“守轍,我們回京吧……”季桅說到這,才覺得不太對:“世子爺呢?”
“東嶺來了戰報,他趕回邊關了。”謝鉞說道。
“啊?這么關鍵的時候,他走了?”季桅委屈的往桌面一趴:“你說,是不是爹真的覺得我太無用了,不想要我了,準備讓我死在北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