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固川坐在書房,看著面前的文書,想著安豐的事情要如何處置。
魯戒送完卷宗走進屋:“王爺,卷宗已經交給謝世子了,小侯爺也在暖閣。”
知道他回去了,賀固川點點頭沒有說話。
魯戒等了一會,看沒有別的吩咐了,才轉身離開了。
賀固川聽到他離開,才推開桌面的文書,下面是還沒有開始寫的奏折。
就像他說的,他舍不得,那么好的謝鉞怎么能被困在這里。
這里已經困住了自己,他哪里舍得再去困住那么張揚的他。
但真的要將他推開,他又舍不得,那么好的他,怎么能不要呢?
他是皇兄賞給自己的,這么多年,自己犧牲了那么多,只是一個想要的人,難道還不能要嗎?
在京城中,像謝鉞這樣的公子哥,數不勝數,更別說他在宮中長大,見到的全都是人中翹楚。
可謝鉞就是那么的不一樣,讓自己忍不住將他和旁人比較,卻又覺得這世間沒人配和他比。
他這人張揚,卻又理智;無恥,卻又有堅守;混蛋,卻又坦蕩……
他身上的那些壞毛病,若是換到別人身上,那可能會是自己最厭惡的。
可在他的身上,卻又顯得可愛……
賀固川抬手扶額,忍不住嘲笑自己,謝鉞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和可愛沾邊了。
“王爺。”左稚走進屋中,看到王爺似乎在出神,連忙噤聲。
“你說,我若是說不想娶謝鉞,皇兄會收回成命嗎?”賀固川看似自自語地說道。
左稚不知道應不應該回答,等了半天看王爺沒有繼續說話,才小心翼翼說道:“應該會……”
“會?”賀固川抬頭:“那我和他不就沒了半點關系?”
左稚猶豫片刻說道:“應該還算友人吧?”
“友人,那怎么夠?”賀固川呼出一口氣:“我想要他。”
左稚睜大眼睛,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但他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小侯爺可能會捅死王爺。”
賀固川詫異抬頭:“你的意思是,他應該在上面?”
左稚張大了嘴巴,想了半天才明白意思,他解釋道:“屬下說的是用長槍……”
“哦……”賀固川現在還在失神,壓根就沒注意他說了什么。
左稚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王爺到底在想什么啊?總覺得好像是會喪命的事情……
“賀固川,賀固川……”
門外響起了謝鉞的聲音,左稚覺得猶如天籟一般,都不管自己還有事未稟,連忙就從屋里出去了。
“賀固川!”
正好左稚出門,謝鉞一點沒客氣,直接走了進來,沖到賀固川面前:“我有話問你。”
賀固川抬頭看了他一眼,余光看到左稚悄悄將房門關上,便又將視線專注在他臉上了。
“何事?”
“許璀瑁的口供你什么時候拿到的,你那時候在趙家村是不是就有所猜測?”謝鉞直接問道。
“沒有。當初我讓人將許璀瑁轉移到了曲州,來了這里才開始問詢的,我也是回來才看到他的口供。”賀固川順勢起身。
謝鉞看到他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縣君的事情,我們還沒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