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敲了敲梁錢的門,誰知道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已經睡熟了,他只能再回去敲謝鉞的房門,結果還是沒動靜。
他無奈嘆氣,直接倚門而坐,看著過道發呆。
一盞茶的功夫,房門被拉開,謝鉞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嘿嘿一笑:“知錯沒?”
賀固川抬頭看去,卻微微一怔,此刻謝鉞已經散了發髻,解了衣帶,這模樣他每晚都能看見,但又有些不同。
他倚門而坐,他倚門而立,一扇門開,一扇門關,他在門內,他在門外,他明目張揚,他眉眼委屈……
這一刻似乎只屬于他們,說不出的曖昧,說不清的情愫,說不透的信任,說不明此刻的他到底想要什么。
謝鉞蹲下身子,抬手出門,揉了揉他的發絲:“狗崽子,回來吧,主子不嫌棄你。”
這話若是旁人說,賀固川能讓他唇齒分離,可此刻卻讓他生出了異樣的歸屬感,就像他真的應該走進這扇門,回到他主子的身邊。
“明日帶你去看病,等到你醫好了,我們就回家,回家了我帶你去喝上好的曇夢釀,如曇花一現莊周夢蝶,只羨鴛鴦不羨仙!”
賀固川不明白這幾句話有何關聯,卻還是乖乖起身,走進屋中,鋪好了床,伺候著謝鉞躺下了。
謝鉞往床上一躺,立刻原形畢現,隨即將腿敲在賀固川的腿上:“我和你說啊,這州城的青樓有那么大!”
賀固川看著他的比劃,也不明白青樓大的意義。
“明天小爺帶你們去長見識,我今天問過小二了,說是三天前剛選了花魁,明日那花魁點燈尋客!
你說小爺這模樣誰能比?”謝鉞說到開心處,還捶了他兩拳。
賀固川聽了他話,側頭看去,眉目如畫,斜飛入鬢,雙眸明亮透著自信與豪情,整個人張揚的讓人無法忽視,人群之中,他只要一笑,確實招眼。
“不過你也不差!”謝鉞突然側身撐起子,抬手摸上他的鼻子。
“這鼻子,第一次見得時候我就喜歡,我要是能長成這樣,肯定比現在更英俊!”
賀固川感受他的指尖劃過自己的鼻梁,落到鼻尖處又輕柔的回到鼻根處。
他下意識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別,別亂摸。”
“鼻子有什么摸不得的,都是男人,摸下怎么了?”謝鉞立刻來勁了,直接上手摸上他的臉,來回揉:“小爺想摸哪摸哪。”
賀固川一陣無語,覺得自己惹他干嘛,但此刻也不能反抗,只能扭頭閃躲。
誰知道謝鉞突然往他身上一趴,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睛:“我怎么突然覺得我見過你?”
“見過?”
賀固川趕緊說道:“我本就是小公子的隨從,不該從小就跟著小公子嗎?”
“哦,對哦!”謝鉞有些尷尬的趕緊躺回床上,但眼神中的疑惑卻沒有消散。
賀固川緩緩翻身,他離京的時候十六歲,這些年雖有變化,但年少時的模樣肯定還是有一些的。
更別說他也不是一次都沒回過京,若他真的是京中勛貴,見過自己也不算奇怪。
還是要更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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