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沉默坐著的幾人,突然聽到門口的響聲,都立刻站了起來,一起看向門口。
就見穿了一身艷紅色的錢姿一臉喜色的進來,站起來的幾人,臉上就閃過失望,有一兩個人哼了一聲,就打算接著坐下。
然后進來的錢姿也沒坐下,回頭看著門口期待著看著,然后就見繃著整張臉的張得遲走了進來,一下子剛要坐下的幾人一臉的尷尬,立刻站直了身子,都獻媚看向張得遲。
環視幾人,張得遲也有一些恍惚。雖然面容都有了變化,但是大體都能認出原來是誰。看著其中兩個發福的頭頂毛也變少的中年人,張得遲和印象中跟在自己后面阿諛奉承祈求一點殘羹剩飯的兩人已不太相符了。
看來這些年月,兩人接過了自己遺留的灰色產業,也吃的個滿肚肥油。一開始還會想著進城給自己送一些好處,但是已經好幾年沒見過了。
幾人熱情的向張得遲打著招呼,其中當年二人組年紀較小那個,很是激動就要過去給張得遲端茶倒水。年紀較大那個狠狠的捅了他腰一下,把他疼得嗷嗷叫:“你有病啊。”然后在看到年紀較大的那人板著的臉時,哦!反應過來,然后就收斂了殷勤尷尬笑著,然后覺得也不對,也板起了臉。其他人看著心中暗暗好笑,但是面上倒是毫無變化。
張得遲靜靜看著他們表演,俗話說得好,寧為鳳尾不為雞頭。在見過了城里的繁華,看到了人生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后。張得遲真的已經從根本上看不起還留在原地的人了,哪怕是那些曾經比自己富有,自己不得不攀附哄騙的人。至于以前兩個小弟拙劣的表演,他心中連一絲的波動都沒有。
張得遲愿意出錢和解,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如今的體面,并不是怕了這些人。只要給予一些顏色,以張得遲對他們的了解,一定會很快識時務的。
把目光投到神采奕奕的錢姿身上,如今自己出現在這里都是因為她。要不是怕自己不能暴露的秘密被公之于眾,張得遲是不會回來的。至于讓錢姿去和那家人舉報自己就是當年的兇手,張得遲是完全不敢的,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因為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發現異常的地方,哪怕自己的解釋再好,自己都會想著強行安上罪名給這件事定下一個結論。
這件事已經拖太久了,那家也曾經出過找到兇手就要定罪了,結果老婦人刨根問底發現那人并沒有見過自家兒子,就是不從,就是不愿意相信兒子已經死了。突破筑基的三子就是要當場定下調來,最后老婦人直接當場自盡,一番手忙腳亂后也才救下了。
最后筑基的三子又提審了整件事,給了那人一個清白,但是過了幾天那人就在家中無故身亡了。對于已經見過很多風浪的張得遲來說,他可不相信這里面沒點故事,甚至他懷疑這是三子親自安排的。
有過這樣的事,張得遲越發不敢賭。因為自己就是真正的兇手,至于找人給自己撐腰?那可不是自己這沒背景的人能做到的,用錢?相比一般人自己有錢,但是要打動一個筑基高修那可是十個自己都做不到的。
看著眾人對張得遲阿諛奉承,錢姿比自己被阿諛奉承都要舒服多了。
張得遲始終沒有說話,漸漸的氣氛僵住了,沒人說話了。幾人碰著眼神都想讓對方開口問問張得遲什么意思。看到幾人都閉嘴不敢多話的樣子,錢姿別提多開心了,貼上張得遲說道:“親愛的,你就當給我點面子唄,坐下來聊聊。”
張得遲面無表情看著錢姿,然后又好好看了一圈眾人,揚手就拋出一個存物袋說道:“當年謝大家的幫忙了,這里有七千靈石算補償大家的了,這些年醫館也不是沒給幾位賺錢。”
本來還擺著譜的幾人,一聽這么多靈石,眼睛都直了。錢姿也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張得遲的衣服,張得遲并不關心幾人,反而隱隱不爽看了一眼抓緊自己衣服的手,但是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靈石吸引過去了注意力沒人發現。
其中一個和村守有點關系,咽了下口水,裝模作樣說道:“老張啊,你這是搞什么。當年說的是賣給我們,怎么搞這一出呢。”
另外一個平時和他不對付,立刻伸手去拿,口中說道:“你不在乎,你就別拿了。我最近正好手頭緊。”然后其他幾人也立刻上手去搶。還在裝腔作勢那人,一看再慢就沒自己份了,立刻也撲了上去。
錢姿笑的花枝招展。但是幾人都忙著搶靈石,無人欣賞,至于張得遲,現在的錢姿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分完靈石的幾人,都滿面紅光。一開始裝腔作勢的武短箭掃視著其他幾人,清了清嗓子道:“幾位,還不停下來,這不是讓老張看我們笑話嗎?”其他幾人對于他這自以為是幾人頭的話,是嗤之以鼻的,但是也不好在張得遲面前表現出來。
看其他幾人都沒有出格的表現,武短箭一下子志得意滿了起來,拿著架子說:“說什么還錢多不合適,這都是我們老張再次入股的錢。”
其余幾人一聽眼睛都亮了,紛紛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