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么都沒有發生啊喂!!!
等她無語的跟小沈大人穿戴整齊出去時,曲將軍正狐疑的摸著腦門迎面走來,一邊走還一邊東張西望,一副見了鬼的驚疑表情。
“到底是誰大清早的在營地里吊嗓子唱京劇啊?有病吧…喲,小展、沈大人,可巧了,我正好找你們有點事!”
——
展信佳沒想到自己帶傷還要出差。
彼時,她這個走路都走不利索的瘸子正張開雙手乖乖的等著被小沈大人抱下馬車。
雖然小沈大人表示可以一直抱著她,但展信佳取過拐杖,堅持要自己進行康復訓練——主要是在大街上抱來抱去的也太羞恥了。。
身殘志堅,一瘸一拐往滄寒城里走,她四下張望,大為震驚疑惑。
“誒,上次來的時候城里還陰森森的,街上也沒什么人,這次怎么這么熱鬧?”
街上兩側堆著掃開的積雪,沿街原本大門緊閉的商鋪們竟都開張了,不算寬敞的街道被攤販們擠得水泄不通,有小吃糕點,有首飾衣料,也有走南闖北的奇貨。
酒肆茶館掛著紅燈籠,小廝熱情的往店里迎客,喧囂聲,吆喝聲絡繹不絕。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穿街走巷,更有舞獅與舞龍,表演雜技的、賣糖畫的、噴火碎大石的、打鐵花的,目不暇接,熱鬧非凡……
街上掛著彩燈,紅彤彤的光將整條街景都渲染上一層喜慶的大紅,喜氣洋洋。
被小沈大人牽著一路悠哉往里逛去,展信佳新奇的四下打量著,等看見有小攤在賣對聯窗花跟門神畫像時,展信佳才恍然大悟。
原來已經是年關了。
她來滄寒快四個月,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一月中旬,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啊!
也不知道為什么,過年這兩個字總能讓人品出些溫暖幸福的感覺,很平淡溫馨,很有人間煙火氣,雖然她今年大概也回不了家就是了……
展信佳苦笑。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她跟小沈大人可不是出來逛街買年貨的,而是私訪調察南郡派來的探子細作,曲將軍說接到線報前幾日有南郡人從念安混進了滄寒城。
這么漫無目的的,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開始打聽。
展信佳正擰眉沉思著,一旁的青年忽而停下腳步,俯身替她仔細攏緊了肩上披風,指尖又撥開被風吹到她唇畔的幾縷碎發,動作輕柔專致。
他眼神溫柔繾綣,笑意晏晏。
眼波一如春日和煦的暖風,掠過雙飛燕,明澈溫潤的倒映著她尚有病氣虛弱的臉。
“夫人不急,還是先找處地方落腳吧。”
小郎君本就外貌優越,他這副賢惠人夫模樣更是惹得街上少女婦人頻頻回頭,連站在他旁邊的展信佳都莫名收獲了一大堆艷羨的目光。
展信佳:“……”
差點忘了這次她跟小沈大人這次私訪扮演的身份是江南來的新婚夫婦來著——
不對,百分之百不對,小沈大人絕對賄賂曲將軍了吧!!
展信佳心底有點甜,又有點愁,哎唷,既然有這么個離譜身份在身,住客棧就有點奇怪了,想了想,要不然干脆滄寒城里租個小院暫住吧?
她抬頭正要跟小沈大人說這件事,眼前視線一晃,一個小狐貍面具忽而被扣到了她臉上。
嗯?
展信佳茫然揭下面具,還以為是小沈大人在捉弄她,結果定眼一看,喧囂熱鬧的長街前,一身素凈白衣雪袍戴著面具的青年正站在她面前。
背景是大片刺眼的紅,張燈結彩,與他蒼白的膚色和衣飾格格不入。
他就像塵寰里的過客,不沾分毫色彩,孑然一身。
那雙碧色眼睛宛若林間翠綠湖泊,目光落在她手中拐杖時隱隱擔憂,不由得蹙眉,抬眸望向她時,眼底又盛起明晃晃的寵溺笑意。
展信佳陡然瞪大眼睛。
哥哥!!
她頓時心中欣喜,剛想上前,胳膊卻被身旁的青年眼疾手快的一把牢牢扣住。
將小姑娘往自己身后藏了藏,以一個占有欲極強宣示主權的姿勢半攬住她的肩,沈肅清神色漸冷,眉眼凌厲,警覺的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是?”
展吟書同樣面色發沉,卻沒有看他,而是定定盯著青年身后一臉呆滯的小姑娘。
語氣慍而不悅,帶著來自兄長的死亡壓迫感,嚴聲質問。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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