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經風吹雨打后略有褪色的紅箋。
「惟愿兩心同」
「同小沈大人永遠在一起」
曾經一起掛在那座無名道觀樹上的箋簽被取了回來,以紅線緊緊系在了一起。
展信佳一愣,茫然的抬眸望向他。
而青年身形陡然僵硬,倉促的避開了她的視線,薄唇緊抿,轉而不自在的望向一旁。
室內一時寂靜。
鼻尖泛酸,眼眶也泛著淡淡的紅,展信佳埋頭將兩支系緊的紅箋重新塞回了他衣袖里。
“你不是說你很快就把我忘了…”
沈肅清沒應聲,深深吸氣,嘗試摒除干擾繼續認真處理公務,可他握筆的那只手不住的在輕顫著,指節微動,筆尖在白紙上劃開一道突兀的墨污,驟然弄臟了整張紙。
展信佳心也跟著顫了顫,伸手,試探性的輕輕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小沈大人,我可以親親你嗎…?”
青年依舊沒應聲,艱難的閉了閉眼,指節顫得更加厲害,急促的呼吸亦不再平穩。
盡管如此,他面上仍是一片淡漠的疏離。
語氣再肅穆正經不過了。
“下去。”
這次,展信佳沒有生氣,也沒有聽他的。
她仰起臉湊近,在他下顎輕輕啄了一口,再望向他時,她眼底氤氳著一層柔軟水霧。
她聲音如夢囈,帶著蠱誘,再問。
“不推開嗎?”
他閉著眼,喉結微動,半晌無。
像是得到了某種默許,展信佳重新攥上他的衣襟強迫他低下頭來,自己則緩緩湊上前。
只隔著一指的距離,她能清楚的聽見他劇烈而急促的心跳,能聽清他紊亂的呼吸,可偏偏在剛剛觸近的時候,她又抵著他的肩慌忙退后。
她眼巴巴望著他,眼睫眨呀眨,清眸濕漉漉的,委屈咬唇。
“你沒說可以,那還是不要了,我怕你一會兒又莫名其妙生氣突然兇我……”
“……”
握著筆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覆在她眼前,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骨節分明,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清清淡淡的,總是帶著克制的禁欲感。
而此刻,這只手緊緊捧著她的臉。
他自暴自棄的俯身,唇瓣卻沒有落在她臉上,而是埋在了她肩頭發狠的重重的咬了一口,微尖的齒隔著衣料狠狠抵了進去。
有酥麻感從腰眼一直到尾椎骨,展信佳失神。
從肩胛傳來的隱隱痛楚惹得她背脊輕顫,展信佳瑟縮著側身躲開,盡管沒有流血,但她依舊能感知到剛才那一口他完全沒有收著力度。
她不敢置信的瞪他。
不是,不行就不行,怎么還突然咬人啊!
這樣委屈的想著,環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松開,她被青年抱著放落在一旁的椅子上。
膝蓋被他覆上來的手揉了揉,隨后撤離。
青年站直身,居高臨下的睨她。
半斂的鳳眼暗如濃墨,眼角眉梢滲著隱忍的暗紅,神情難看,陰鷙得瘆人。
沙啞低沉的聲,咬字極重。
含著惱怒的語氣近乎像是在威脅。
“不想再被咬就在這乖乖坐著,別來打擾我,等我處理完公務再來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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