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也沒有理想抱負或者愛好什么的。
真要說的話,他最近倒是有點喜歡研究新菜式。
每次看著阿紙嚼米飯吃得很香的時候他的心里都會格外熨帖舒坦,很有成就感。
離了她,他還能上哪找到另一個捧場到一頓飯能吃十來碗的小姑娘。
可展信佳哪管這啊那的。
“要記住我們從現在開始關系不熟哦,不許跟著我!不許把所有目光都放在我身上!小沈大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去做自己的事。”
小姑娘挺起胸膛,大搖大擺囂張的出了門,完全看不出之前病怏怏的模樣。
說是出門,其實她前腳剛走后腳就鬼鬼祟祟躲在門口墻后開始觀察小沈大人的一舉一動,折下一段青枝叼著,展信佳摸著下巴開始沉思。
嗯…她記得之前從臨水村老宅的雜物小箱里翻出過破舊的小木劍,說不定小沈大人也有一個闖蕩江湖的大俠夢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呢?
展信佳眼睛一亮。
這不是京城剛好來了個免費勞動力嘛!
——
沈肅清感到很沉默。
他剛邁出大門想著找家書肆畫鋪什么的隨便轉轉熬到晚上,可他剛出門,一個蓄著山羊胡仙風道骨的老頭就不知從哪竄了出來。
那老頭一身襤褸破爛道袍,干瘦的老臉上盡是褶皺,鬢發胡須皆白花花一片藏住半張臉,一雙眼睛倒是異常的清明,頗有一些高人之姿。
此刻他攔著他,嘖嘖稱奇。
“哎呀這位年輕人,貧道見你骨骼驚奇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不若隨貧道行走江湖一日,貧道再傳授你一些武功秘籍!”
沈肅清:“……”
他扭頭就往衙門的方向走。
晦氣,是神棍,報官了。
本來阿紙說跟他不熟就讓他有點傷心煩躁,現在更是血壓高了上來。
“唉唉唉唉!!年輕人,別搞啊我這是新號。”
老頭連忙攔住人,他斜睨,呵呵一聲。
“怎么,你不相信貧道的本事是吧?這樣,你隨便提什么問題貧道都能算出來,你隨便有什么人生困惑貧道都能給你開解一二。”
“當真?”
沈肅清停下腳步,愁眉不展,難得的多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猶豫著,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在下未過門的妻子突然說想要同在下保持一點距離,道長您有什么頭緒嗎?她是膩了,還是變心了,還是覺得我對她沒有吸引力了……”
光是說著這些,沈肅清就失魂落魄得像是一縷憔悴的游魂。
他聲音越來越低,整個人眼看著快不行了。
像是精神超出負荷的崩潰快要瘋了。
老道捋了捋胡須,眉眼凝重,“可是你平日對她不好?或者做了什么讓她傷心之事?不若你全部說出來,貧道好替你分析一二。”
沈肅清仍在心碎,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語。
“也沒做什么,每天就是:洗衣服,曬衣服,做飯,洗碗,掃地,擦地,擦家具,喂貓,看書,練字,喝茶,收衣服,燒水,倒水,睡覺……”
“不是,那你未過門的妻子呢,她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
沈肅清:“吃飯睡覺。”
老道:“……”
老道:“臥槽啊!!不是哥們,你確定你說的這是你未婚妻不是你親爹?好家伙她拿你當牛馬使,拿你當狗調教啊!要不然咱分了呢?”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在自卑的沈肅清立刻冷了臉。
沈肅清倏然抬眸,雙眸銳利如鷹隼,面色陰鷙極其不善的直勾勾盯著面前的老道,一字一句皆冷若淬著寒冰,毫無溫度。
“道長慎,在下要的是如何能讓未過門的妻子更黏人的辦法,不該多說的在下不想聽。”
沈肅清本來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反正阿紙不在他自己也要吃飯,阿紙不在他自己也要洗衣服,阿紙不在他自己每天也要做這些瑣事,他完全不覺得自己付出了什么。
阿紙每天乖乖吃好多飯,阿紙好。
阿紙在他洗衣服的時候還會坐在旁邊陪他說話,阿紙好。
阿紙從不打擾他做家務,阿紙好。
……
總而之阿紙好。
哪里輪得到旁人來說她壞話?
頂著青年陰惻惻的目光,老道士完全不懷疑自己再敢說他“未過門的妻子”的一句壞話,下一秒就會被這看似文弱的年輕人強行扭送官府。
但他就是不服氣了,梗著脖子開噴。
“不是貧道說你啊,你這也太慣著了。你捫心自問,你對你自己親爹有這么孝順嗎?”
“我父親去世了。”
“……”
老道士虎軀一震,愧疚的雙手抱頭無聲絕望。
我真該死啊……
“咳,貧道也是看出來了,你實在是舍不得分這個手。這樣吧,你剪下她的一撮頭發,在她睡房的西南方角落一把火把它燒了,然后把灰兌在水里喝了她就能瘋狂黏上你了。
雖然貧道是瞎編的,但是貧道感覺你寧愿喝這個水也不愿意跟她分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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