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困擾的扯下小姑娘捏在自己臉上的手,沈肅清嘗試深呼吸,可無論怎么緩解,他都仍舊有種如坐針氈如芒在背的局促感。
說實話,他那年金鑾殿殿試都沒有這么拘謹過…
眉宇微蹙,沈肅清執起握在掌心的小姑娘的手遞到唇邊在她手掌邊上以齒輕輕咬了一口。
嗯,現在好多了。
他是好多了,但展信佳要炸毛了。
“二狗哥!雖然你是二狗但也不能真的隨便咬人啊。”
她氣鼓鼓的縮回自己的手揣進袖子里,正要多拌嘴幾句,咯吱一聲,馬車停下了。
不遠處的城門口,紅裙墨發的美艷女子一手執著雞毛撣子一手拿著掃把,在她旁邊還唯唯諾諾的站了個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壯漢。
展信佳:“……”
展信佳:“我焯,小沈大人,要不然我們還是多玩幾天再回來吧。”
她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敲。
青年沉了聲,一本正經的斥責,“不許再說臟話。”
好吧好吧,展信佳委屈捂頭。
哪怕她再不愿面對,還是被先下車的雁西月給賣了。
“煙姨姨!!”
雁西月像是歸林的雛鳥一樣歡快的張開手飛奔向柳如煙。
柳如煙連忙誒了一聲,她兩只手都拿著東西騰不出閑,只能以慈愛的目光望著依賴在自己身邊像麻雀一樣可愛的小女孩兒。
“哎呀阿月真乖~~一會兒叫上你哥跟姨姨一起回去吃飯哈,對了,我家小紙呢?小紙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嗎。”
柳如煙話音一落,一道細弱的聲音便響起。
“娘……”
下了車展信佳像是鵪鶉一樣唯唯諾諾的縮著脖子走到面前。
她喊完這一聲,柳如煙立馬高高揚起了雞毛撣子。
沈肅清驚慌失措,他條件反射的將小姑娘拉至自己身后,都已經抬手準備擋了。沒想到那一撣子結結實實的抽到了旁邊一臉無辜的展越身上,給猝不及防的展越抽得嗷嗷叫了起來。
家族祖傳的0幀起手,柳如煙當場開始進行一些恐怖的家庭暴力……
“娘的小紙兒啊~~~在外面冷不冷餓不餓有沒有被欺負呀,娘想你想得心疼死了…
都怪你爹!展越!!老娘今天打不死你算你命硬,你給我解釋一下好端端的小紙為什么會離家出走?!是不是你私底下兇她了罵她了對她不好了?!”
“冤枉啊,阿煙~”
作為家庭食物鏈的最底端,展越不敢怒也不敢,連作為老父親的尊嚴都保不住,除了委屈無助的抱住自己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展信佳裂開來。
她拉了拉一旁已經風中石化住的青年的衣袖,嘗試小聲解釋。
“小沈大人,我爹娘平時不這樣的…你別害怕……”
老父親一邊挨打一邊余光這么一瞥,瞥見自家許久不見的寶貝女兒身邊多了個臉色難看的小白臉,他立馬挺起胸膛警覺了起來。
劍眉擰起,一雙眼銳利如刀。
展越整個人渾身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你是誰?”
沈肅清毫不懷疑面前這位百聞不如一見活在傳說里的驃騎大將軍此刻想把他的頭蓋骨捏碎,說起來可能沒人相信,但他確實感知到了殺意。
他沉默了會兒,因為緊張所以看上去臉色更冷更臭,活像是別人欠了他五百兩銀子。
整個人看上去拽得不行。
沈肅清極力組織語想說點好聽的,想留個好印象方便后續上門提親,但奈何他這二十二年來沒什么討好長輩的經驗,再加上過度緊張。
繃了半天,他最后寒著臉冷冷憋出一句——
“爹。”
柳如煙:“……”
展越:“……”
展越:“這他嗎誰啊?!阿煙,我倆還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嗎。”(撓頭
展信佳這次真的裂開來。
不是哥們,你這也太自來熟了,跟我學的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她驚恐的一把捂住了小沈大人的嘴。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