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從來沒有這么感激過刺客的出現。
“焯!小沈大人你待在馬車上別亂跑,我下去看看情況。”
說完不等沈肅清應聲,展信佳捋起衣袖興奮的就撩開車簾。
她單手撐著車架輕巧利落的翻身而下。
馬車外,天幕晦沉,明明才是上午瞧著天色竟像是傍晚一樣黑。密林開始下小雨,細細的雨針被狂風吹得肆意亂打,砸在人臉上隱隱生疼。
前方不遠處就是渡口,一大群訓練有素黑衣人迅速形成包抄,前后左右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看來是埋伏已久。
這些應該就是錢波口中那個“神女大人”派來接應的援軍。
他們粗略看去足足有幾十號人,黑壓壓一片,而傅守安這一行帶的也不過八九個人。
趙九握著刀慌了神。
“大人,咱們……”
“趙九,你們幾個去保護好沈大人,其他的別管。”
“啊?那阿紙姑娘怎么辦,她不是沈大人的家眷嗎。”
還沒等傅守安再開口,迷茫的趙九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大小姐駕到統統閃開!!”
寒芒一淬,疏影翩飛。
他跟幾個兄弟目瞪口呆的看著雨幕中突然竄出一個身形嬌小的小姑娘。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高超的手法,有的只是…普通攻擊、普通攻擊,還是他嗎的,普通攻擊。
見血封喉,干練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花架子。
她的武功很顯然不是為了強身健體亦或者自保什么的,而是單純的好心急著送人投胎……
雨愈下愈大,隱約有發展成暴雨的趨勢。
密林中能見度很低,瘴霧氤氳,驟起的狂風呼嘯著將青衣少女的衣袖吹得獵獵作響。
在風雨中,她漆黑瞳仁淬著寒光,手中匕首銀芒乍亮。
飛舞的漆發宛若在身后綻開的墨蓮,泥濘中翻飛的衣裙又好似翩然振翅的蝶。
過于迅速的身手甚至讓她整個人幾乎只剩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殘影,快如疾電,閃如驚雷。
整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要不是時機不對趙九都想搬把凳子坐這仔細看,隨行侍衛中甚至有人一邊大聲的“臥槽!”一邊不由自主的開始吆喝鼓掌。
不知道自己裝了個大逼的展信佳一邊跟黑衣人交手一邊還在心底罵罵咧咧。
溝槽的婪疆!!
都怪這腦殘邪教害得她半月沒睡過一個好覺,等她跟小沈大人到了遙州她一定把這破組織的快樂老家都揚了改建成公廁。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郁悶的展信佳猛的一刀就扎進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屁股里——
只聽“嗷!”的凄厲一聲,之前哪怕受到致命傷也能咬牙硬抗的暗衛突然被破了防,捂著屁股驚恐的跳開。
他踉踉蹌蹌,面罩上露出的那雙眼瞳孔地震,滿是不敢置信。
你說你捅心臟或者捅脖子什么的也都無所謂,死就死了,反正他是經過專業特訓注定要為組織犧牲的暗衛。
你扎人屁股?
天殺的,喪盡天良啊!!
試問天底下誰能挨屁股一刀還無動于衷?
展信佳被那刺客那無助的慌亂眼神取悅到,心底變態惡趣味更深。
她左右手來回掂著匕首,猥瑣的嘿嘿一笑,眾人只聽見嘈雜雨幕中傳來她一句——
“傅大人,幫忙按緊馬車車簾跟窗簾,別讓我家小沈大人看見了!!”
緊接著,她轉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捅了四五個屁股。
“嗷!”
“嗷!”
“嗷!”
……
一時間,密林中嗷聲不絕于耳。